第五十七章断剑

卓锡田笑道：“能闯过梅雪山庄的防卫，并且来到这里与我交上数十招而不败的旷世剑客不就好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吗？”

墨羽苦笑一声，说道：“凭在下的本领，现在还赢不了前辈。”

卓锡田说道：“以你现在的剑法，不出十年定能在剑法上赢过我，刚才见你出招似是出于长生一派，你莫非是长生派的人。”

墨羽抱拳道：“前辈好眼力，在下正是长生派的弟子。”

卓锡田眉心一皱，略有怒色说道：“苍穹剑法如何能接我这么多招，你刚才一招一式之中还参杂着大量的其他招式，你到底师出何门？”语气中不免带着呵斥之音。

墨羽心道：“刚才我不仅使出苍穹剑法，还用上了几招凌云神剑式，卓前辈对剑法专研虽深，但是上官孤云四十六年前就被人逼下悬崖，又经过鹤顶岗一战，因此见过凌云神剑式而且存活于世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只是凭着“凌空而刺，腾云而行”这八字来判断凌云神剑式的套路。因此卓前辈才对我使的凌云神剑式并不知晓。”

“前辈，在下使的确实不止苍穹剑法一门。”墨羽应道。

卓锡田仰望星空，长叹一口气，说道：“也罢，使的是何剑法我也无需知道。如若你今天不是误闯此地，或者我那天能够重出武林，定会与你畅饮一番，只可惜……”

“前辈，既然你已经有约在身，晚辈不便强求。”墨羽抱拳道。

“你先出招吧。”卓锡田依然仰望这星空，沉声低吟道。

墨羽望了望躺在一旁的紫昙，心中感慨万千，这一战势必将决定着他们两个人的生死。

墨羽长剑一挥，步伐灵动，身如轻燕，直攻而来，这一招用的是凌云神剑式之中的平地式。虽是平地，但是墨羽运起灵力，双脚犹如腾空一般，剑声有如龙吟。

卓锡田微微一怵，接着他长剑翻转，剑身一下子就贴到了墨羽的钢剑上，瞬间封死了墨羽的出路。

墨羽以剑借力，这恰是凌云神剑式的精妙之处，墨羽自从学得凌云神剑式以来，对这路剑法是越来越熟练。

两把剑一交，卓锡田虎口一震，心中大惊，这路剑法对他来说是极其陌生，因此对此防不胜防。

卓锡田稍退一步，墨羽紧接着长剑袭来，剑尖直指卓锡田胸口死位。墨羽怀着必死之念，而卓锡田对凌云神剑式的剑法又不甚了解，因此便让墨羽占了先机。

墨羽也没料到自己如今对凌云神剑式竟如此熟练，运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墨羽当胸一剑刺来，卓锡田身子陡然后滑，身形一掠，如鬼如魅，实是快极。

墨羽顿住脚步，双足一蹬，跃于半空，他在空中如蛟龙般翻了个滚，直冲而下，当真犹如一股烈风急速而来。凌云神剑式有平地式，悬空式，凌空式，冲霄式，归空式以及终式总共六式，前三式墨羽已学有八成，后两式他却不甚熟练，至今也未曾使出，今晚面对这场生死决战，他怀抱必死之念，竟用上了这招。

卓锡田见墨羽当空而来，大为震惊，就在这一念之间，墨羽剑风卷来，卓锡田退无可退，持剑强挡。

卓锡田举剑而迎，墨羽长剑略偏，贴着日月剑的剑身顺势而下，卓锡田只觉得一股热气涌进身中，左手也是被震得抖颤。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卓锡田宝剑一翻，岂料热气涌得更为凶猛，突然嘣的一声，一道利光闪过，墨羽身子猛然往后一掠，直飞出了有好几丈远。

卓锡田定目一视，只见墨羽右手持着一柄断剑，正一脸沉重的站在对面。而不远处的地上正插着一段钢剑。显然是刚才两人在毫秒之内交上了力，而墨羽的钢剑抵不住这股劲道，这才裂成了两截。

墨羽无奈的笑了一笑，说道：“晚辈兵器已断，这场生死战是在下输了。”

卓锡田沉思半响，缓缓收回了手中的日月剑，凄然笑道：“自从我习得凤鸾剑法以来二十多年未尝败绩，刚才那一招你要不是钢剑裂成两截，我此刻怕早已是身首异处了。”

墨羽大惊，连连摆手道：“前辈剑法高深，功力深厚，即使在下刚才手中的剑不断，也是万万伤不到前辈的，更何况刚才前辈似乎并没有使出全力。”

“刚才第一次交手之时，我见你的剑招攻防具备，实在是武林中不可多见的上乘剑法，只不过我却看不出个来路，因此第二次交手时我有意想要重新领略一下这套神奇的剑法，没想到……”卓锡田苦笑道。

墨羽心道：“原来刚才第二次交手时卓前辈是为了看清我的套路，因此并不急着还手，没想到我却使出了凌云神剑式的冲霄式，松懈中这才给了我可乘之机。”

墨羽说道：“在下只是侥幸在前辈面前走了几招，实在是谈不上赢这个字。”

卓锡田哈哈大笑，说道：“你这人，我说你赢了，你应该很高兴才对，这样你和那个小姑娘不就可以活命了吗？”

墨羽怔了一怔，他皱着双眉，思索了一会儿，答道：“这生死固然重要，但是这输赢一事却关乎前辈的名节，晚辈虽然名声低劣，但是也懂得诚实守信一词，前辈的剑法确实高于晚辈，而晚辈也确实未能制住前辈，乃至最后人剑两离，既然我连剑都没有了，又何谈赢过前辈呢？输就是输了。”

卓锡田听完一话，会心一笑，缓缓的点了点头，他倏地转动两颗眼珠，说道：“无论如何刚才你要是钢剑不断，我定是无法接下你这一招的。”墨羽意欲开口，卓锡田立马打断道：“卓某虽然要面子，但是这面子也要来得实在，我看守这里近十年，看来也是老天爷要我离开这里了。”

墨羽想道：“我怎么这么笨？如果前辈假输于我，不就能离开这枯燥无味的地方了吗？这对我和卓前辈来说岂不是两全其美？”

卓锡田抱拳道：“卓某平生以来第一次在剑法上输给了别人，只不过不知道我是输给了哪门剑法？”

墨羽恭敬说道：“在下刚才使的是凌云神剑式。”

卓锡田面色大变，显然是吃了一惊，他吞吐着说道：“你刚才…….用的就是……凌云神剑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