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什么啊,你驳得倒这个老顽固?”

刘三吾苦笑摇了摇头,拱手道:“陛下,恕臣实在没那个本事,掰不正方孝孺这头犟驴……”

“那不就是了!”

朱元璋顿时一拍御案:“咱跟这头犟驴说话,比他娘的批奏疏都累啊!”

“寿儿本事大,有的是办法整人,叫那孩子好好调教一番,可以省不少的心!”

“臣懂了,臣遵旨!”

这一对一答,把方孝孺听得一头雾水。

他一脸懵逼的问:“刘大学士,什么什么省心?”

可刘三吾笑而

不语,直接一把拉过了他,躬身走出谨身殿。

此时的大殿门口,一众翰林、六部官员趴在地上,早已被锦衣卫抽的遍体鳞伤。

一见方孝孺出殿,众人精神一振,连忙抬头问道:“方大人,敢问陛下可是不再开海了?”

“是啊是啊,有恩府您劝谏陛下,此事定是功成!”

“方大人,还望告知我等是何结果呐!”

方孝孺脸色一下冷了下来,怒道:“哼!待老夫回来,再跟你们好好算这一笔账!”

众人一下懵了。

啥情况?

刚才还站在同一条战线之上,怎么还翻脸了?

陛下到底跟方大人说了什么?

可正要发问,方孝孺却是怒的一甩袖袍,转身随大学士刘三吾而去。

两人坐着马车,一路来到了朱寿住的宅子。

待下了马车,刘三吾看着这位至交,不忘叮嘱道:“记住啊,去了朱寿府上,不管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可失态!”

方孝孺一脸坦然地道:“刘大学士放心!”

“以老夫的定力,泰山崩于前,那也是面不改色,绝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刘三吾也懒得跟这头犟驴掰扯,连忙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去了之后,也不要透露身份,否则陛下降罪,谁也救不了你!”

方孝孺眉头一皱,不服气地道:“刘大学士,虽说朱寿有功于朝,可终究是一个商贾,不至于如此对待吧?”

“岂不是坏了礼数?”

刘三吾也不反驳,回首从马车上掏出一个软垫递了过去,笑眯眯地道:“来来来,垫着点,免得待会腿疼、屁股疼!”

方孝孺顿时一摆手,很硬气地说道:“大可不必!”

“见一个商贾罢了,用这个玩意干甚?”

刘三吾只得作罢,叹了一口气:“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罢了,不管你这头犟驴的死活了!”

“走吧,去见见那好孩子!”

说罢,二人迈步进府。

方孝孺抱着倨傲之心,一走入院中,便见一道身穿丝绸的年轻身影背对自己,低头摆弄着东西。

看来,这小子就是朱寿了。

方孝孺想也不想,立马大声怒斥了一句:“朱寿!老夫且问你,可是你这混账,向陛下谏言开了海禁?!”

朱寿转过身来,脱口大骂:“娘的,是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敢直呼本少爷名讳?!”

四目相对。

方孝孺一见到朱寿的面容,瞬间脸色狂变!

哐当!

他一屁股跌坐于地,也不觉钻心的疼痛,人都吓傻了!

皇……皇……皇长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