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黄子澄等一众江南士族全都傻眼了!

不是吧?

陛下竟破天荒得免了我等诛九族的大罪?

要知道,这可是兵谏造反啊!

可问题在于,为何是要把我等发配去辽东那等鸟不拉屎的苦寒之地开荒?

去了辽东,吃不饱、穿不暖也就罢了,叫我等读人沦为低贱之农户……

生不如死啊!

转念一想,黄子澄等人顿时崩溃至极,也顾不得满地全是泥泞之脏水,疯狂磕头求饶:“陛下!”

“不成、不成啊!”

“士可杀不可辱,乃千古之正道也!”

“要不您还是杀了臣等吧!”

“您把我等读人发配辽东,去当地里刨食的贱户,这不是打断我等的脊梁骨,往死里羞辱我等吗?”

“是啊陛下!”

“您就算不为臣等性命而虑,也得为天下读人之气节而虑啊!”

“我等去了辽东,天下人之脊梁何在?”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毁人气节,朝廷失信于天下,终我大明一朝,如何再出似天祥一般的重气节之忠、名臣?!”

一时间,所有人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声声求饶,不绝于耳。

闻言,朱元璋面色冷笑不止,暴喝道:“一帮

祸国殃民的混账东西,也配代表天下人之脊梁?”

“管农户叫贱民是吧?”

“你们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受益于天下农户?”

“咱定下士农工商之国策,不是叫你们读人高人一等,是优待尔等读人,好去倾尽全力去反哺百姓,治理天下民生!”

“咱看你们的屁股,一个个全都坐歪了!”

黄子澄面色变幻了几下,忍不住说道:“陛下!”

“您小瞧了天下人,小瞧了天下官!”

“大义当前,纵是今日把我等送去辽东开荒,日后谁铸下大罪,您也想他们送去辽东与我等坐班,他们也绝不屈服!”

“您是天子,下道圣旨可杀官吏之头,可杀不尽官吏之心!”

朱元璋面色冷淡,幽幽地道:“怎么,你还想教咱洪武朱元璋当个好皇帝?”

“施之以德,吓之以威,佐之以官爵和屠刀,咱还怕天下官不屈服?”

说到这,他转头看向了身后,冷冷地道:“蒋瓛!”

蒋瓛连忙迈步出列,抱拳行礼:“臣在!”

“敢问皇爷,有何吩咐?”

朱元璋冷着一张脸,声音幽幽地道:“传旨!”

“谁敢不去辽东开荒、以反哺万民,全打去昭狱,用尽昭狱一切酷刑!”

“臣遵旨!”

蒋瓛行礼之余,迈步上前,低头看向了黄子澄等人,笑眯眯地道:“哎呀呀,黄大人,崔大人,这场秋雨下的妙啊!”

“雨过天晴之后,锦衣卫定可于河池之中,抓来不少泥鳅啊!”

“不去辽东……”

“回头去了昭狱,锦衣卫请你们尝尝何为泥鳅钻腚眼之刑的滋味,不知意下如何?”

话音刚落,黄子澄等浑身一颤,几乎要吓尿了!

啥玩意?

泥鳅钻腚眼?

锦衣卫十八般酷刑,何时有的这个缺了大德的酷刑?

是哪个爹想出的馊主意啊?

不成、不成啊!

打断脊梁骨不怕,可遭此酷刑……

不亚于去地府里下油锅啊!

尤其是黄子澄,吓得手脚顿觉冰凉如坠冰窖之余,立马换了一副嘴脸,连忙激动地大吼:“陛下!”

“罪臣悟了、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