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詹徽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转头便对朱寿又是躬身一拜,脸上挂满了笑容,道:“朱公子,您可以走了,待本官查清此案,定会还您一个公道!”

听了这话,朱寿却摇了摇头,道:“不用,这狗官欠草民的公道,草民自己去讨回来。”

“詹尚,草民可以看一眼本案的卷宗吗?”

詹徽顿时一愣,不由震惊地问:“朱公子还会断案?”

朱寿笑了一下,道:“不瞒詹尚,略懂,略懂。”

詹徽将信将疑,本想拒绝,可想着对方乃是陛下看重之人,于是便道:“来人,把本案卷宗呈给朱公子过目!”

翻开卷宗,朱寿仅仅扫了一眼,顿时开口道:“詹尚,吴三千的死,大有问题啊!”

詹徽眼眸一闪,忙问:“此话怎

讲?”

朱寿指着卷宗上的一处地方,道:“吴三千的尸首是在黄子澄府上发现的,可他被草民暴揍一顿之后,不赶紧回家养伤,跑去黄子澄府上干甚?”

“再有,吴三千死了,为何来报官的人,是黄子澄的管家,却不是他的家人?”

“他的家人不哭不闹也便罢了,竟连公堂也不上,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詹徽眼中露出一抹犀利的芒,脱口道:“你的意思是说……”

刚说一半,朱寿连忙摆手,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道:“草民可什么都没说,咱就是一个百姓,可没那胆子攀咬当朝的翰林。”

詹徽嘴角一阵抽搐。

没胆子,你还敢见圣旨而不跪?

而一旁的徐增寿,则是心中一震,看着朱寿的眼神,很是欣赏。

他发现,眼前这个仁兄的本事大的很呐!

只看了一眼卷宗,就能断出这么多问题来,锦衣卫里那些断案多年的老手,怕也不过如此吧?

这时,朱寿看了一眼高守礼,忽然笑眯眯地道:“两位,即便不看卷宗,草民也有一个洗清自己罪名的办法。”

徐增寿来了兴致,忙是问道:“是何办法,朱公子说来听听!”

朱寿嘿嘿一笑,道:“只要给这狗官的屁股上也来个两刀,倘若他能挺过一晚而不

死,草民也就清白了。”

嘶!

詹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办法好是好,就是有点缺德啊……

站在后头的老方,倒是笑的很开心,忙道:“少爷手段高明,老奴佩服、佩服!”

这笑容,他发自肺腑,毕竟一直照看着朱寿长大,耳濡目染,早也心理变态了。

而徐增寿听了之后,竟一拍大腿,忙道:“咱倒是觉得,捅都捅了,不如给这狗官来个四刀!”

朱寿整个人愣住了。

他一抬眼,迎上了徐增寿欣赏不已的目光。

这一刻,两人从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出了惺惺相惜……

朱寿激动了!

这……这是同道中人啊!

徐增寿也很激动,连忙走上前去,握上了他的手,道:“朱公子,在下简直跟你一见如故啊!回头咱们拜个把子如何?”

朱寿露出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忙是笑道:“好呀,好呀,我最喜欢交朋友了……只是……敢问仁兄尊姓大名?”

“在下徐增寿!”

“啊?中山王的儿子徐增寿?”

“对!”

朱寿一下震惊了!

卧槽!

这个抢着跟自己拜把子的仁兄……

竟是未来的定国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