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读人,无一不认定程朱为圣、得以配享孔庙!”

“一句心即理也,也敢推翻程朱之圣道?”

“再给你们几年,是不是也要说孔孟也错了?!”

说罢,心里止不住涌起一个念头。

皇长孙!

非臣不忠,实乃您之心学,过于离经叛道!

可此时,黄观两人浑然不惧,肃然地说道:“敢

问解学士,你读了这么多年的,敢说自己洞悉了孔孟之圣道?”

这一问,登时把解缙给问住了。

他是状元,是读人的种子,说句自傲之言,翰林院上下,纵是方孝孺,亦不如他之聪慧!

可他多年寒窗,读满庭,也终究读不明白孔孟之真义!

沉默了半晌,他垂下了头,讷讷地道:“程朱夫子之理学,已言明圣人之大道,何须问吾?”

黄观摇了摇头,朗声说道:“孔孟不再世,谁可言程朱为圣?”

话音刚落,众人瞬间震撼了!

啥?

刚才还说程朱为半圣,话头一转,程朱竟又不为圣了?

正震惊之时,黄观忽然想到了什么,抬手一指旁边的花坛,振声说道:“古人云,朝问道夕死可矣!”

“心即理也,方是圣道!”

“诸君且看!”

众人下意识顺势望去,只见朵朵花簇之下,些许杂草遍布于内。

看到这一幕,有人气极反笑,鄙夷地道:“黄观!”

“你这是说心学即是杂草,随手可薅,叫我等如娇花一般,于程朱理学一道上肆意而长吗?”

不料,黄观顿时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望向了对方,淡淡道:“错了!”

“吾是以花、草当作人之善恶!”

“赏花之时,草即是恶!”

“可若以赏草来看,花才是恶!”

“圣人

口中的善恶,不外乎心之所想,这就是心学中的无善无恶!”

众人一下愣住了。

无善无恶?

是啊!

杂草何辜?

娇花又凭何为善?

程朱理学,注重的乃是一个理字,一向把心当做无用之物。

可黄观的这番话,却为他们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

见众人面色变幻,黄观又看向了一旁的解缙,振声说道:“解学士,心学,不光是心即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