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夏原吉整个人都懵了。

去义父的房偷东西?

啊这……

干叔叔身为淮王之尊,咋还这么缺德上了?

他面色迟疑了几下,看向了朱允熥,忍不住说道:“干叔叔,圣人有言,不告而取是为偷,此乃我辈读人之耻啊!”

闻言,朱允熥翻了个白眼,振振有词地道:“原吉,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读人的事,咋可叫且偷呢?”

“再说了,本王也不是读人啊!”

“你若要脸,大可帮本王翻找,待本王把东西带出来,你也就不算行窃了啊!”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没想到,夏原吉听完之后,摇头晃脑地道:“不成、不成!”

“吾夏原吉,绝不可背弃义父!”

朱允熥气的大怒,抬手便了他一个脑瓜崩,恨其不争的骂道:“糊涂!”

“咱们如此大费周章的改制宝钞,为了谁啊?”

“还不是为了本王大哥登基之后,江山稳固?”

“此时不偷,难道,要把这个烂摊子留给大哥去头疼不成?”

对于他的这一番冠冕堂皇,夏原吉沉吟了几下之后,顿时一拍脑门,惊呼道:“对啊!”

“为了义父,小侄何至于在乎读人的廉耻之心?”

“是小侄唐突了!”

“敢问干叔叔,咱们何时潜入义父的房?”

朱允熥脸上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缓缓说道:“等今夜端掉了京师之中所有造假作坊,你且随本王在锦衣卫镇

抚司住下!”

“明日一早,咱们叔侄一起去宝钞提举司!”

“本王带着锦衣卫亲自坐镇,帮你收拢提举司权柄!”

“提举司上下的底细,本王已叫锦衣卫查清,是升是降还是罚,你自己看着办!”

“等你的官位稳固了,咱们也好打道回大哥的府上,叫上管家老方,见机行事!”

夏原吉连忙拱了拱手,敬佩地道:“干叔叔英明,小侄佩服、佩服!”

“金大柱!”

“贵人,小人在呢!”

“随本官前去捣毁余下之贼窝,若有造假高手,你核验其本事之后,一同招揽于提举司为匠!”

“小人遵命!”

说罢,留下一小队锦衣卫处理后事,几人便迈步出院,前去捣毁余下贼窝。

一夜杀下来,竟足足缴获了三四百万两假钞,以及招安了十几个造假高手!

可见造假祸根之大!

等到了翌日一早,六部点卯!

宝钞提举司之内,一众大小官吏齐聚一堂,眼看郎中柳彦弼久久不来,面面相觑极了。

“奇了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