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孔讷的话音落下,孔慈瞬间愣住了。

上当?

上什么当?

他忍不住看向了孔讷,满脸疑惑地问:“兄长,敢问此言何意?”

孔讷脸上滚疼热泪横流,犹如断线的珠子哗哗落下,崩溃地道:“弟啊,你还不明白,洪武煤出自灵山啊!”

“灵山……”

“是咱们的地啊!”

“这洪武煤的买卖,该是咱们衍圣公府的啊,为兄上了徐增寿这个缺德玩意的大当了!”

“还有天理吗?”

“还有王法吗?”

“老夫的地,老夫的煤,老夫的银子啊!”

说罢,压不住心中的憋屈、恼怒,竟是转瞬瘫倒于地,捶胸跌足的爆哭,整个人都快难受死了。

一千两银子!

灵山这块地,才他娘的卖区区一千两银子!

老夫竟活活把一个聚宝盆转送于人,当了冤大头啊!

徐增寿!

你竟来骗、来坑老夫这个老人家,缺不缺德?

贱不贱呐?!

堂堂中山王徐达,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无耻败类啊!

眼看着他双目无神的瘫坐在地、嗷嗷直苦,孔慈心里直偷乐,嘴上却连忙宽慰道:“兄长,莫哭、莫要哭了啊!”

“你这一哭,弟心里都要疼死了呐!”

“哎……”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往后咱们兄弟齐心,把这个场子找回来不就是了?”

不料,孔讷听完之后,气的破口大骂:“智智智,智你娘个头!”

“唯有老夫占人家的便宜,岂有别人坑害老夫之理?”

“不成!”

“老夫要去魏国公府,把灵山的地契要回来,不然老夫跟徐增寿这厮没完!”

说罢,抬手抹了把眼泪,起身作势欲走。

孔慈连忙拦住了他,赶紧说道:“兄长,莫要操之过急啊!”

“魏国公府,乃是淮西勋贵之首,咱们惹不得、惹不起啊!”

“不如……”

“徐徐图之,认了这个亏吧?”

孔讷一点也没听进去,恼火地骂道:“放屁!”

“淮西勋贵之首咋了?”

“老夫还是圣人之后、当代衍圣公呢,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