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算万算,竟没想到我等中出了一个叛徒!

这罪名要是坐实了,岂有命在?

陛下迁怒之下,还不得挥刀大杀一批江南士族?!

王俊华气的大怒,咬牙切齿地恨声道:“戴彝,彼你娘之!”

“你竟为了自己脱罪,大肆构陷我等?”

“难道,你就不怕于士林之中,名声尽丧,于史之上,遗臭万万年?!”

可此时的戴彝,面色平静如湖

,说不出的坦然。

笑话!

本官,乃是锦衣卫!

有陛下作保,本官之名声,遗臭个鬼啊?

他冷冷一笑,顺手指向了张信、王俊华之流,怒声大吼:“陛下,阅卷前夕,张信广邀阅卷翰林入府密谈,叫我等于科举舞弊!”

“张信大肆放言,南人风气柔弱,故可以德化,北人风气刚劲,当以威制!”

“他还说了,北人粗鄙,不配入朝为官,亦不可引贼入室,为南人树敌,好叫江南之朋党,霸于朝廷!”

“罪臣身为江南翰林,却也深知国朝大一统之正理,南北尽是我大明之民,凭何因一己私欲,弃科举之公道于不顾?”

“可惜罪臣人微言轻,不敢敌张信、王俊华之流的锋芒!”

“罪臣无奈顺势而为之,只待今日,上奏陛下舞弊实情!”

说到这,他拱手长揖到底,振声高呼:“陛下,罪臣死谏,为大明万年计,请诛国贼!”

这话一出,群臣面色大震!

朋党?

江南士族之官,霸于朝堂?

这帮混账的野心,大的堪比当年任用淮人的宰相胡惟庸啊!

吏部尚詹徽面带肃然之意,叩首道:“陛下,我大明开国,至今才二十四年罢了!”

“可张信、王俊华之流,竟敢以公谋私,欲演诸朝臣之内斗大患!”

“实乃罪该万死!”

“陛下,请诛国贼!”

一旁的方孝孺也顺势跪倒,声振屋瓦:“陛下!我辈读,读的乃是家国天

下!”

“南北尽是一家,天下皆为一国!”

“张信、王俊华之流,结党营私,陷害刘大学士,挑拨南北之乱,罪当诛其九族!”

“臣谏言,请诛国贼!”

“陛下,臣傅友德附议!”

“臣等附议!”

说罢,一众出身于北方诸地的官员,纷纷下跪。

张信、王俊华之流,面色大骇!

纵是位于臣之列的吕章,也是方寸大乱!

糟糕!

看来,有了戴彝的背叛,张信这帮人显然是保不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