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方孝孺心里都快气死了。

混账!

户部尚赵勉这个狗东西,竟然要抢老夫的活?

贱不贱啊?

转念一想,他便看向了赵勉,鼻间发出一声冷哼,说道:“赵尚,老夫劝你莫要自误!”

“著皇长孙为储君之诏,你这个户部尚还不够格!”

“还不速速退下!”

啥玩意?

本官不够格?

赵勉顿时一愣,下意识地道:“方大学士,何出此言?”

一旁的工部尚沈溍也不含糊,立马迈步出列,撇了撇嘴,说道:“你这混账,好赖话听不出来啊?”

“方大学士这么说,定是你不配为皇长孙著下册封诏了啊!”

“莫要丢人现眼,快退下!”

闻言,方孝孺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止不住捋须,笑眯眯地道:“不错不错,沈尚言之有理也!”

“要老夫来说,这事啊,还得老夫……”

可话还没说完,此时的沈溍已经是激动难忍,一脸眉飞色舞地道:“陛下!”

“臣以为,臣乃工部尚,在南方人之中的地位,可比赵勉这厮高多了!”

“为皇长孙著册封储君诏这事,还望陛下命臣来干呐!”

说到这,还

不忘抬手一拍胸膛,振声说道:“臣以人头作保,定用尽毕生之才学……”

“下墨若有神!”

“令诏如唐之骆宾王的讨武曌檄一般,流传千古,为盛世之美!”

一下子,方孝孺脸都气绿了。

该死啊!

这咋又冒出一个抢活的混账?

而至于此时朱元璋,也是脸色一黑,忍不住气恼地骂道:“呸!”

“沈溍,你这个工部尚的脑瓜皮是不是痒了?”

“什么什么讨武曌檄?”

“当咱大孙子册为储君,册出个反贼?”

方孝孺抓住机会,立马甩了下袖袍,气咻咻地道:“就是就是,你这混账,想坑皇长孙殿下不成?”

“还不退下来!”

说到这,他连忙摇头晃脑地道:“著诏这活啊,当由老夫来干!”

见他浑不要脸,赵勉顿时眉头一皱,说道:“本官不够格,难道方大学士你就够了?”

方孝孺丝毫不觉得羞愧,立马翻了个白眼,振声说道:“赵尚,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屁话?”

“老夫师从宋濂,乃读人的种子,占着人大义!”

“老夫若不够,试问天下谁人与老夫比肩?”

“再啰嗦,莫怪老夫弹劾你了啊!

赵勉气的直咬牙,说道:“方大学士,你要这么说的话,本官可就把岳丈刘三吾请出山了啊!”

“本官的岳丈刘三吾,乃是皇长孙殿下的老师!”

“论南北士林之中的地位,不输于你方孝孺,唯次于已故的宋濂宋大学士!”

“他老人家来著诏,可比你有名分!”

话音刚落,方孝孺心里这个气啊!

咋?

搬出刘三吾压老夫?

这老东西要是著诏,可就没老夫啥事了啊!

赵勉这厮,缺不缺德啊?

可很快,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便不慌了,笑眯眯地捋须道:“赵尚此言差矣、此言差矣啊!”

“你岳丈刘三吾,早就因南北榜罢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