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蒋瓛整个人都傻了。

不是吧?

这孟家的主母,怎么一言不合,就扒本指挥使的裤腰带啊?

入教坊司之事,吓唬吓唬于你罢了……

何至于馋本指挥使的身子?

这要是叫皇爷知道本指挥使跟一介罪臣之遗孀苟合,还不得怀疑本指挥使之忠心?

转念一想,他立马提拎着自己的裤带,反手就是一耳光抽了下去,很是耿直地骂道:“滚!”

“少他娘的扒本指挥使的裤腰带!”

“你这婆娘,是想害死本指挥使不成?!”

孟夫人满面诧异地捂着脸,瘫倒于地,懵逼地道:“害?”

“什么害?”

“蒋指挥使,刚才不是您想要了妾身的身子吗?”

“怎么还出尔反尔,浑然不解风情啊?”

蒋瓛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骂道:“本指挥使不解风情个屁!”

“你这都抹了什么破胭脂?”

说到这,他忙是打扫了几下衣袍,心惊肉跳地道:“若叫家中婆娘闻出不对劲,本指挥使定把你活剐了!”

话音刚落,孟夫人瞬间愣住了。

什么鬼?

听这意思,莫不是堂堂杀人如麻的锦衣卫指挥使,竟是一个惧内之人?

可她心里这么想,

嘴上却不敢点破,忙是说道:“蒋指挥使莫怪,妾身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万一您叫人护送妾身一家去保命之地,途中护卫若起了贪色之心……”

“妾身沦为旁人的玩物,还不如沦为指挥使的玩物啊!”

“若是成了指挥使大人的囊中物,您手下的锦衣卫,也不敢对妾身有非分之想啊!”

闻言,蒋瓛脸色顿时一黑,很是鄙夷地道:“锦衣卫,乃陛下麾下之天子开国亲军!”

“你当锦衣卫是江南士族之浪荡子,当是一地之衙门的无耻差役吗?”

“本指挥使亲自下令,押送途中,没人敢贪你的身子!”

“再乱放屁,本指挥使就把你关入昭狱一辈子!”

见蒋瓛大发雷霆,孟夫人吓得心惊肉跳之余,也长松了一口气,激动地道:“那就好、那就好……”

“妾身,叩谢蒋指挥使大恩!”

蒋瓛挥了挥手,淡淡地道:“圣孙临朝,以仁治世,若谢,也是叩谢圣孙之恩!”

“屁话少说,还不赶紧去拿名录?!”

孟夫人不敢怠慢,连忙说道:“是是是,妾身这就拿、这就拿!”

“还望蒋指挥使往后稍一稍……”

蒋瓛顿时一愣,下意识地道:

“啥意思?”

孟夫人抬手一指蒋瓛身后挂着的孔子像,满脸尴尬地道:“蒋指挥使有所不知,老爷把名录,藏在圣人像后头了……”

“如此一来,就算江南士族发现老爷留了一手,出于礼义廉耻,也不敢乱动圣人画像……”

“这名录,也就保住了……”

闻言,蒋瓛听得一阵无语,很是服气地道:“你们江南士族,为国为民没两下子,跟自己人窝里斗倒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本指挥使真他娘的服了!”

说罢,微微侧过了身。

孟夫人想也不想,连忙迈步上前,把圣人画像丢在一旁,抽出几块石砖之后,便拿出了一份名录,双手毕恭毕敬地奉上:“蒋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