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言莫非太过了?”蔡瑁豁然起身,沉声道:“想当年陛下只身到荆州,若非蔡某相助,安能坐稳荆襄,收纳天下名流为公所用?”

刘表大怒道:“蔡德珪,你欲反焉?”

“非是臣要反!”蔡瑁微微躬身,抱拳道:“陛下,如今骑虎难下,形势所迫,我等皆无退路,唯有南北分治,各凭天运,方能保全名声。”

“气……气煞我也!”刘表大喝一声,再次吐血昏死过去。

蔡瑁命医者救治,苦叹

一声退出房外,与蔡和兄弟二人在院中闷坐,眼看就要成为国舅,岂能功亏一篑?

蔡中蹙眉道:“大哥,看来刘牧当真没有雄心,又老弱多病,这该如何是好?”

蔡瑁一阵咬牙,沉声道:“我等忠心耿耿助他守卫荆襄,倾尽家族之力助他登基,不就为了光宗耀祖?如今却反被诬为奸人,岂有此理!”

蔡中双目微眯,低声道:“关键时刻,还是要靠我们自家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老贼气死,扶持二公子继位,另谋大事!”

“这……”正在此时,蔡氏带着刘琮闻讯赶来,跑进屋里探视,哭嚎不已。

蔡中将蔡氏悄悄叫出来,兄妹三人来到旁边的厢房,蔡中冷笑道:“你还为这老贼哭,马上就要惹来杀身之祸。”

蔡氏大惊道:“兄弟何出此言?”

蔡中言道:“老贼听闻天子未亡,就要退位请罪,还要亲自去长安,他若是定罪下狱,这可是谋逆大罪,就算不灭九族,三族必定难免……”

“什么?”蔡氏抹着眼泪尖叫道:“老贼如此软弱,岂不是害了大家?真是越老越没用,样样都无能。”

蔡瑁无奈叹道:“方才我兄弟二人苦劝无用,现在唯有请夫人再去劝他回心转意,他一向对你言听计从,

富贵生死,全在此一举了。”

蔡氏哽咽着,点头来至卧室,刘表再次被救醒,却面色苍白,双目无神,只是念叨着要请罪。

蔡氏为他擦着脸,柔声劝道:“陛下不必如此担忧,你也是皇室贵胄,为何不能兴复汉室?我天命定在襄阳。”

刘表无力地摇头,叹道:“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如今天子已到长安,我岂能再做天子?不可,不可……”

“可是我想做皇后!”蔡氏神色忽然狰狞起来,柳眉倒竖,指着床边哭成泪人的刘琮:“琮儿他想做太子。”

“你、你……”刘表脸色大变,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浑身无力。

“你现在想退位,是要害死我母子不成?”蔡氏冷笑道:“你只顾自己的虚名,就不顾我们的死活了吗?”

“咳咳咳……贱、贱人——”刘表指着蔡氏,口吐鲜血,说不出话来。

“十年了,十年,你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吗?”蔡氏忽然抓住刘表的手,尖叫起来:“自从生了琮儿之后,你哪里还像个男人?你说……”

“父亲、母亲……”刘琮此时只有十二岁,见此情形,吓得又哭了起来。

“贱、贱……啊——噗——”

刘表奋力挣脱蔡氏的手,仰天大叫,吐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