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领头的大汉冷哼一声道:“你别胡说八道,你弟弟是自己病死的,与我家主公有何关系!”

说话的工夫,店主匆匆出来,连连拱手道:“几位,几位,有什么仇怨请到外面解决,不要坏了我这小店啊!”

领头大汉冷哼一声道:“滚!河内太守府办事,你也敢多嘴!想找死吗?”

老板先是一怔,随后抱头鼠窜的跑了,河内太守王匡自幼以游侠自许,结交匪类,行事乘张,去年为了起兵讨董卓筹划粮草,竟然暗派探子,打听郡中有钱人家的孩子何时落单,得了消息之后,立刻绑架,污为董卓的探子

,日夜熬打,逼钱勒索,后来他手下不长眼,抓了名士常林,引起众怒,这才罢手,这店家久居河内,对这位太守的恶迹深深了解,一定是太守府的人,哪里还敢多话,躲还怕来不及呢。

少年冷笑道:“不错,这个人就是太守府的亲军队率,王匡的干儿子王植,专门负责给王匡那个狗贼做脏活的!”

王植向前一步,冷冷的道:“胡车儿,你最好把这话收回去!”

王植、胡车儿这两个名字一出来,丁立不由得神色一动,拿着酒杯向着他们看去,王植一眼看到,历声叫斥道:“看什么看!把脑袋给我转过去!”

丁立淡淡一笑,向着胡车儿道:“小家伙,你的弟弟是怎么被王公节给害死的,说来听听。”

王植用力一掌拍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桌子哗得一声被拍得两条腿断,倒在地上,王植阴阴的道:“过路的,少打听闲事,能多活一会。”

乐和看出丁立有兴趣,于是一笑道:“问一句也不值什么,我们喝酒也没有什么娱乐,就拿这点小事下酒也好啊。”

王植冷声道:“你没看见这张桌子吗?”

丁立揉揉眼睛,道:“还真没看见,你要不再拍一张。”

王植冷笑道:“好,我就拍给你看!”王植的为人机敏诡诈,要不然也不会想出火烧关羽的计策来,他刚才站在这里看了一会,就发现慧梅和胡仙真两个不住的拿眼睛看丁立,猜到他们是一路的,所以这会向前一步,一掌就向着慧梅和胡仙真的桌子上拍了下去。

在王植看来,丁立他们一定会惊叫而起,护着两个女人,没想到丁立他们都是一幅看好戏的样子坐在那里,王植不由得更加气恼,掌下加力,要让这桌子散开的时候,那上面的酒菜都洒到两个女人的身上去,可是手掌拍在了桌面上,桌子连摇都没有摇一下,王植不由得惊愕莫名,转头向桌子上看去。

胡仙真是女大王出身,一言不合就杀人那伙的,冷冷的看着王植,讥讽的说道:“怎么?没拍坏,想要看坏吗?”

王植这会心绪平静了一下,凝声道:“几位,你们不管是什么来头,这里是我们河内,谁也大不过我家太守,若是几位存心找事,那就不要怪王某不客气了!”

丁立冷笑一声道:“你不客气又能怎么样?你们家太守见了我,也不敢这么这么说话。”

王植越发慎重,拱手为礼道:“听公子的话,应该是我们家太守的旧识,这个小子,在我们太守府杀人之后逃走,还请几位把他交给王某,我家太守日后定有重谢。”

丁立也不去理会王植,把胡车儿叫了过来,道:“你和说说,你弟弟是怎么死的,我就爱管王匡的闲事!”

阳夏会盟的时候,王匡站出来和丁立做对,争立袁绍为盟主,为难陈王刘宠,如果说以前丁立还能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现在刘宠有了他的骨肉,这让丁立从心底疼惜起刘宠来,想到当日王匡的为难,就故意想要恶心恶心王匡。

丁立把胡车儿叫到身边的时候,乐和突然站了起来,围着胡车儿转了两圈,突然叫道:“你是姓胡,还是姓胡母?”

王植脸色一变,就在腰间拔出一把小刀,向着乐和的腰上就捅过去了,只是刀向前进,李彦干咳一声,手微微一动,在他手前面的酒杯立刻飞了出去,就挡在了乐和腰间,王植的短刀扎在了杯子里,砰的一声,把杯子给扎碎了。

乐和急忙后退,李鑫冷哼一声,手在腰间一摸,然后抖去,一条双截棍狠狠的抽在了王植的刀上,把短刀给打断了。

胡车儿站在那里还待不说,丁立想起一件事来,开口道:“当初阳夏会盟,执金吾胡母班去阳夏劝降,王匡为证明他一心讨董,把身为他妹夫的胡母班给杀了,完事抱着他的外甥痛哭不止,你是……?”

胡车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放声大哭,跪在丁立的身边,道:“小人就是胡母班的长子胡母车,我父亲死得时候,给王匡留信,让他照顾我和我弟弟胡母居,没想到我叔父胡母彪恨王匡无情,投在张扬手下,指明了河内虚实,让张扬来伐王匡,王匡那贼恨我叔父,就暗害我们兄弟,我弟弟已经被他们害死了,小人拼了一死才逃出来的!”

丁立有些奇怪的道:“那你为什么要叫什么胡车儿啊?”

胡车儿小声道:“这是我祖父给我起得乳名,平素我们家里的人就这么叫我。”

丁立这才恍然,心道:“是了,这胡车儿定是这样逃出来,无处可去,又兼恨王匡无义,这才投到张绣的门下的,现在看来,这孩子还没有学会什么武艺,但是摸着根骨不错,必竟也是三国骁将,不如我就顺便把他给收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