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把手下的人都赶了出去,然后拉着吴质小声,把碰到曹昂的事给说了,吴质的脸色也变了,道:“这是怎么话,他要回来了,这世子你又如何争得过他啊!”

曹丕恨恨的道:“若是他一个月前回来,我也不说什么了,那个时候,父王就没有立嗣的意思,若是他半年之后回来,我也不说什么,那时我已经是世子了,父王就是再怎么喜欢他,也不能朝令夕改,再去换了他做世子,可是现在……唉呀!”

吴质想了想道:“公子,自古夺嫡之争,没有不以刀兵

相见,毁弃血脉亲情的,大王对你许了让你为世子,那就算你放过此人,他回去之后,由于走了这么久,已经没有什么根基了,肯定要对你起疑心,那个时候,他又怎么可能放过你呢。”

曹丕咬牙切齿的道:“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曹丕长叹一声,道:“他是我的长兄,与我甚好,我也不忍心害他啊!”

吴质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你若今日放他离去,日后你安能保他也放过你啊!”

曹丕面目狰狞,却不说话,吴质思忖片刻道:“子桓,我有一计,你看使得使不得。”

曹丕向着吴质看去,吴质道:“想为世子,诸般条件之中,那传人一事,切为重要,总不能只传他这一个,不向下传吧?所以……只要断了他的根子,就能让他无法再做世子,你不愿意杀他,这个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

曹丕惊愕的看着吴质,道:“可是他是被我抓到的,我这会坏了他的身体,他岂有不知是我的道理啊?”

吴质淡淡的一笑道:“你不是把他关到城外你的庄子里了吗,前番你不是收拢了袁绍的一支溃兵吗,就让他们去攻打那庄子,然后把人劫走,跟着你再带人把人救回来,这不就行了吗。”

曹丕听着有理,想了想,道:“那要一了百了了呢?”

吴质笑道:“那自然更好,只是怕公子仁慈,不忍下手。”

曹丕一咬牙道:“你让吕刚先带人把他劫出来,废了他的男根,然后我再去救人,把他救回来,父王知道是我的功劳,一定会加快封我为世子,他若是老老实实的,一个废人,我就让他活下去了,若是有了二心,那么重的伤,重发复犯的,死了也就死了!”

吴质挑大指道:“高明!”

曹丕长叹一声,道:“此非我本意也!”

吴质道:“我这就去让人通知吕刚,过一会您就去曹仁将军,把这件事和他说,就说您心下怀疑,不敢确定,把人关那里了,曹仁将军定会求证,然后知道被人劫走了,自然要派人来救,那时公子可以自荐前来,抢这功劳。

两个人商量好了,吴质立刻离开曹丕府地,就去找那个袁绍的旧将吕刚了。

曹昂被人押到了曹丕在城外的庄子,一路上被连踢带打,打得他浑身任伤,进了庄子之后,那些人把他就丢在一间柴房里,自行去了,在这些人的眼里,他就是个流民,也不是什么要犯,自然没有人会在意。

曹昂废了

好大的劲,才把嘴里的土给吐尽了,恨恨的骂道:“子桓这个浑蛋,等他认出我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曹昂一路赶来,几乎就没有休息过,这会到了自己的人的地盘,虽然是被绑着,但是安心了许多,因此疲惫感一下涌了上来,就那样靠在墙上,慢慢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曹昂就听到外面杀声四起,他猛的睁开眼睛,心道:“这是怎么回事?”想要站起来,但是那绳子捆得太紧,一时站不起来,而外面的杀声越来越近,曹昂情急之下,就向着门口爬了过去。

眼看着就要爬到门口了,门咚的一声,被人给踹了开来,跟着一个满脸涂墨的大汉冲了进来,一眼看到了曹昂,冷笑道:“好啊,就是你这个小白脸了吗?”说着话一脚过去,就把曹昂给踢翻在地,跟着手里的大刀直直的搠了下来,贴着曹昂的小腹而下,直把曹昂的棍棍蛋蛋都给铲碎了。

曹昂惨叫一声,身体绷直,两只眼睛瞪得都要跳出来了,猛的一阵哆嗦,就那样昏死了过去。

大汉也不管曹昂是昏了还是死了,伸手提了起来,就冲了出去,大声叫道:“弟兄们,我们把老大给救出来了,走吧!”

外面还在和庄子护卫交手的八十来条大汉,哄然应了一声,就向外杀去,庄子里的护卫都是一些普通的杂兵,哪里挡得住他们啊,就被这些大汉一阵狂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庄子外面,有几十匹好马,这些大汉上了马,向北逃去,一口气冲逃出去十几里之后,这才停下。

领头的大汉叫道:“好了,大家看看人,后面痕迹留好了吗?”

早有人叫道:“大哥放心,子桓公子只要带着精细的马军就一定能追上来。”

领头的大汉怒斥道:“胡说什么!”

旁边提着曹昂的大汉道:“大哥没事,这小子昏死过去了,根本就听不见。”他还特意晃了晃曹昂,然后道:“公子让我们废了他那话儿做什么啊?”

领头大汉冷声道:“你们少说一句能死啊!都给我闭嘴!”

所有人都闭住了嘴,只是那领头大汉没有注意到,被他手下提在手中的曹昂身体微微的抖了一下,原来他已经醒了,此时心中好如刀搅一般,不住的问着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子桓要杀我!”他情绪波动,伤口又绽开了,一阵阵的疼痛涌上来,曹昂惨然的忖道:“子桓,你够狠,你虽然还没有动刀,却已经杀死我曹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