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两仪殿之后,两位皇子便各自分道扬镳。

不同李承乾的信心十足,感受到压力的李恪情绪有些低落。

他骑上了父皇赠予自己的良驹,漫无目的地在长安街道内驰骋。

李恪抚摸着的他赤紫相间的鬃毛,像是询问老友般:“赤髯啊赤髯,你说我该怎么赢得这场比试呢?”

良驹打了个响鼻,一副无奈的样子。

意思是我就是一匹马,你问我干什么?

李恪摇了摇头,笑道:“罢了,带我在长安内四处转转吧。找个好玩的地方,咱们放松放松。”

赤髯的脸上露出了很通灵性的思索表情,随后一阵狂飙带着李恪来到了一家青楼门口,刨着蹄子让李恪进去。

“......换一处,你想让明天长安城内传出三皇子寻欢问柳的轶事吗,而且我还没带银子。”

李恪头疼地揉了揉脑袋。

真搞不明白,自己良驹这么通人性,是不是成精了?

赤髯恋恋不舍地看了看青楼外几只温顺有型的母马,三步一回头地带着李恪朝着西市跑去。

李恪半眯着眼睛靠在马背上,享受着高速驰骋耳边吹过的冷风。

许些坊间烧饼的炊烟,菜农的泥土,庄稼汉刚耕完地的汗水杂糅

在空气中,形成集市一种独特的味道,钻入李恪的鼻尖。

这让他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不同于宫中的尔虞我诈,他十来岁出头的年纪便要学会喜怒不形于色。

坊间淳朴的感觉,让他的精神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而路过一家熟悉的铺面时,赤髯停下了马蹄,不断地打着响鼻示意李恪下马。

李恪好奇地抬头,这是带我来到了什么地方?

他看了看铺面,感觉有点熟悉。

忘忧酒馆.....咦,这不是那牧禅所开的酒馆吗?

牧禅,牧禅。

李恪的记忆回到了几个月前,那时候父皇刚带自己来到此处。

喝着宫中没有的醇厚烈酒,尝着自己从未吃过的精美糕点。

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他做的东西确实好吃。

连皇后都对此赞不绝口,可惜自己的母后不喜吃甜食。

除了做菜一流,更让李恪印象深刻的,则是父皇考较二人时,牧禅所给出的那一番策论。

民心所向,仁者无敌。

这句话彻底改变了李恪的想法,他的好争斗勇性格开始逐渐沉淀,慢慢地也学会了去观察身边的百姓。

看他们的一举一动,思索这些没有刀枪棍棒的百姓到底蕴含着怎样强大的力

量。

“赤髯,你真是太聪明了。”

李恪抚摸这良驹的鬃毛,眼中满是夸赞之意。

很久前来的酒馆,它都能将此地的位置记住。

赤髯打了个响鼻,眼中露出不屑的表情。

就这?

我的本事大得很。

李恪哈哈大笑,摸了摸它脸腮,随即敲了敲酒馆禁闭的木门。

“牧掌柜可在?”

只见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比自己略小一些的孩童将门打开。

“禅儿哥在院子里,客观是来喝酒的吗?酒馆已经不营业了。”

李恪摇了摇头:“路经此地,来此处坐一坐。你便说有故人来访,在下姓李,单名一个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