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那依你所言,若是我这州衙可将那谈好的月钱免税等待遇一一兑现,是否有百姓愿意能为我府衙所用?”

牧禅询问道。

“愿意!这心里自然是一万个愿意的啊!咱们那点田地常年受患,种了粮食一年下来也所剩无几,日常只能靠着点捕捞鱼虾勉强渡日。”

“其它做些长短工整的零散钱,也是抵那些个税赋,至于想要行商...”

“也是收不敷出,若是能真吃上这官粮,自然是大好事!这绵州内朝不保夕,盼着能有个安稳生计的人又何止在少数!”

王富贵连连点头附和道。

随后,他便眉头紧皱起来:“可这说的和听的都好,之前出尔反尔,临时变卦之事并非少数,这一来二去,大家伙也干脆对这条路子寒了心!”

“有条件的,早已带着老小跑到外边谋生去了,若非是我父母年迈,难以长途跋涉,我也想去往那外地拼一拼,再怎么也比耗死在这强!”

牧禅奇道:“依你所言,这等不公之事屡见不鲜,就算这府衙官员有人助纣为虐也罢,

可如此民怨难消,岂不是闹得沸沸扬扬,他们又如何能行这不公之事?”

“这...唉...”

王富贵哀叹一声,眼角不禁落下泪来,哭诉道:“大家伙心中怎能不怨,只是苦于无处伸冤,闹得稍微凶点的,隔日则是被人无端暴打,有甚者横尸街头!”

“这绵州真能为百姓主持公道,说的上话的人也有,只是他...”

牧禅眉头紧皱,问道:“是何人?”

“他便是那作为绵州捉钱令史的商贾——陈商甲,陈老爷!”

王富贵紧咬着牙,怨恨道:“这绵州地方上下皆要看他言语行事,哪怕是官员在他面前,也是唯唯诺诺,为其提供诸多便利!”

“呵...又是他!”

牧禅摇头苦笑道。

这陈商甲可确实是个人物,身为商贾,沾着那‘捉钱令史’的名头,竟让这绵州的百官皆对此臣服,在百姓心中的威望比那地方官府来的有效!

正在这时,负责驾车的赵田喊了声:“禅儿哥,绵州司户府到了!”

“嗯!”

牧禅应了一声,同王富贵嘱咐道:“

你且先在车上等待片刻,我先忙于其它公务。”

“大人...我...”

“放心,我心中有数!你且先藏于车上,暂时别暴露,免得打草惊蛇!”

牧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下了马车。

这绵州司户府的牌面虽然比他那州衙小了点,但是门面却是比他那破地方好的多。

毕竟这绵州的司户府可是掌管着地方户口、土地、税赋、婚姻、商业、财产等等事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