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它的人,类如杨德财、顾婉等商号里的人,亦可晚些日子再回长安便是。

毕竟需要在七日内赶赴回长安赴命的

仅牧禅一人而已,并不包括其它人。

“唉...”

牧禅揉了揉太阳穴,叹道:“他们本就有心埋伏要我性命,这蜀道也是回长安的必经之路,虽说避其锋芒、分化对方也是个良策,但若是碰到多拨人马埋伏在其中的话,此举搞不好还让兄弟们白白丢了性命。”

“那依你之见...还想着整队前行一路杀回去吗?!”

尉迟恭眉头紧皱的思索一会后,问道。

此法也确实可行,毕竟依照着牧禅手里掌控着的多个物件,别说是几十上百人的刺客杀手。

甚至,在出其不意之下,哪怕是近千人的刺客袭来,也能仅凭着数十人之数,亦能保的他一人逃出生天。

只是...

不管是哪种计策都好,自己一方会有所死伤亦是在所难免,而以这小兔崽子的心性所考量的,恐怕便是想着如何减少己方死伤一事吧?

否则若仅是考虑着自己一人如何回到长安的话,根本无需这么费事。

可这条路子恐怕已是早被封堵死了!

别说那什么威远镖局还是精于暗杀潜伏之道的顾婉等人的人马,亦是连续两日没传回任何消息了,而前去蜀道打探境况者皆是有来无回。

但此时的蜀道已沦为绝杀之地,别说是活人了,恐怕那天上的麻雀都没一只能轻易活着飞出去!

而就在他们正对明日的出行苦恼之际,却并不知道此时的蜀道之上,数队骑兵早已不请自来,主动迈入这条绝杀道...

“哒哒哒...”

“哒哒哒...”

马蹄声密集的敲击在地,步调却是惊奇的保持着一致。

数百名全身被鱼鳞黑甲包裹的重甲骑兵手握马槊和圆盾,面色冷酷,就连其座下的战马,亦是穿戴着武装严密的身甲铁面,周身

难寻一丝破绽。

他们并成两列,沿着蜀道整齐前行着,从天上看下去,宛若两条巨型黑蜈蚣在地上狰狞爬行。

无形的肃杀气场仿佛已将周遭一切的声音吞噬,除了那密集的马蹄声外,沿路山林里的虫蛇鸟兽仿若绝了踪迹般,一片死寂。

而在这两列骑兵的前方...

所展现出的,却又是另一派喧嚣血腥的景象。

一名名同样武装严密,身着细麟明光铠的轻甲骑兵,或是手握短柄长刀,或是挽手拉满长弓,三五成队的宛若幽灵般来回奔赴穿梭在蜀道之中清场开道。

一伙又一伙身着黑衣隐秘山道中,手握着长刀利剑弩弓等兵器等待行凶者,仅是一个照面,便直接被百米穿杨的弓箭射中,倒在地上,随后短兵相接,被其单方面杀的溃不成军,仅有少数人得以在其屠刀下逃出生天。

在一处蜀道驿站内...

“饶命啊,大人!我等只是附近的山民啊!”

“是啊是啊!我等在此落脚歇息,为何要取我等性命啊!”

“暴徒!你们这群暴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下杀人性命...呃啊...”

一群素衣麻布的男人和妇孺连连跪地哭诉求饶着,却被面前的银甲士兵不听分说的直接一刀抹了脖子,身首异处。

“哼!禀承皇命——蜀道百米不留人!!”

“凡方圆百米内所见者——杀无赦!!”

蜀道·剑门关。

早已听令在此恭候的剑南道节度使·窦轨,久违的身披战甲屹立墙头之上。

满头银发、年近古稀之年的他听着从远而今传来的密集马蹄声,脸上不禁热泪盈眶的喃喃道:“一曲秦王破阵乐,天下谁人敢称王...”

“没想我此生竟还能一睹玄甲军的风貌!!”

“此生再无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