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跟了一步,眼前忽然一黑。

“皇姐,我还是回来晚了。”

“你让我当青王,想让我当皇帝,想让我成为千百年来的第一个男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也好好的活着。”

“你总是这么自私。”

“比起皇位,我更喜欢你的床榻。”

“比起做皇帝,我更想做你床上的小奴,生生世世,只承你一人的宠。”

“从前你以为,我们是亲姐弟时,你就推开了我一次,后来你要死了,又把我推走,你以为死能阻拦的了我?”

“我告诉你,不能!”

“司锦年,我这就来找你。”

“你最好有在黄泉路上等着我,不然等我找到了你,有你的好果子吃。”

锵——

不要!

楚萧猛地睁开眼。

她看到漫天血花。

那个她去了女装,变作他,穿了一袭火红的喜服,唇角含笑的扑了下来。

不要——!

楚萧疯了似的大喊大叫、挣扎,疯狂地想要抬起手臂,接住倒下来的他。

嘭!

到底没人接住他。

“锦年……”

楚萧满脸是泪,她感觉到一只手抚在她的脸上,带着难言的悲哀与不舍。

“锦年,你等,等我……”

那只手落了下去。

所有的一切都归为死寂。

楚萧用能想到的所有恶毒的词语去咒骂老天,咒骂这个迟迟不醒的梦境。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一年,也或许是百年,一千年。

总之,她被困住了。

她的身上压着一个人。

在她安静下来后,她感受着他,从他身上,似乎嗅到了名为孤独的味道。

他还活着!

楚萧的心这样告诉她。

楚萧再一次失控大骂。

狗老天!

你让他死啊!

拜托你,让他去找他想找的人。

求你放过他,别再折磨他,别让他再活着了……这个黑暗的世界,与地狱比起来,比地狱还要可怕千倍,万倍。

叩叩!

“小萧,先生在找你。”

楚萧猛的坐起身,抬手一抹,脸上全是汗水和泪水,不知哪一种多一点。

门口传来管家的声音:“小萧?你醒了吗?先生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

梦里的一切令楚萧心有余悸,她缓了半分钟,快速下床打开门。

“我爸怎么了?”

“先生在找老家主,”管家放下正要敲门的手,退后一步看见楚萧的脸色,目光微变,“小萧,你是不是病了?”

楚萧对她摇摇头,听到闻尖叫了一声,快步跨出门,在一楼的杂物房里找到他。

“爸,我在这儿。”

楚萧把闻抱到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等他停下尖叫后,哄着他回房间躺下,拿过母亲的照片放到他手里。

“小乖,阿礼在这儿呢,小好好睡一觉,阿礼陪着你。”

闻捏着楚礼的照片,听着楚萧的话,一遍又一遍后,缓缓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