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东西散漫习惯了,未必愿意……末将尽力!”

赵虎应下,但心里还是不能接受自己贪财好色的二叔成了高人的事实。

却没有人发现,旁边看到周纸鸢逐渐恢复过来的吴辙,脸上慢慢蒙上了一丝狠戾。

……

汤药熬制完成,赵正用瓷勺,轻轻给周纸鸢喂着药。

果然如郎中二毛所言,如今周纸鸢心神逐渐聚合,不再因为外人触碰发疯害怕,唯一令人担心的是,半日时间过去,周纸鸢依旧眼神涣散,人处于梦游状态。

周家偏殿。

赵正散去别人,只留下周嘉诚。

“你也听到了老先生的话,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把纸鸢过去遭遇的事告诉朕,朕或许能帮她解开这个心障。”

周嘉诚长叹一声,眼眶红了起来,看上去非常痛苦。

“都怪我……草民老家在北方一处贫瘠村落,鸢儿八岁那年,他娘重病故去,因家境贫寒,草民不得不每天外出奔波

记得那日,我在邻村雇主家打杂,那日的活特别多,草民一直到天黑才干完。”

“鸢儿见我迟迟未归,便趁着黑夜来邻村找我,谁知到,半路竟然遇上一群入村抢劫的土匪,他们见纸鸢模样俊丽,便趁着酒性……”

说到这,周嘉城含泪的眼睛爬满血丝,声音变得沙哑颤抖。

“那时鸢儿才八岁啊,这些畜生怎么狠得下心……等我找到鸢儿时,她全身赤果,淤血红肿,好在那群恶人并没能得逞,听路过的老人说,是从村外来了一只猛虎,把他们吓跑了!”

“老虎救人?朕听着怎么感觉似曾相识一般……”

赵正思索着周嘉城的话,可直到脑袋发疼也没想起个所以然。

周嘉诚擦了擦眼泪,一声长叹继续说。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可是自那之后,鸢儿便对靠近他的异性十分惧怕……不然,以她的条件,岂会年芳二十一,还没有嫁出去。”

“果然是这个原因……这些杂种!”

赵正虽然猜到几分,但听见周嘉城说出,他还是三尸暴躁,怒火喷天!

“事后你们可否报官?那些贼人捉到了吗?!”

“唉,那个年头,官贼勾结,他们不欺负我们老百姓已经是烧高香了,哪里还能奢望他们捉拿土匪……后来我就带着鸢儿南下,最后在

偏京扎根,也是想着在天子脚下能太平些。”

周嘉诚说完满脸疲惫和歉疚,作为一个单身父亲,他已经力所能及付出所有,可女儿心中的伤痕,他终究无法抚平。

赵正拍了拍对方的肩,他没做过父亲,但他知道对方肯定比周纸鸢更痛苦。

“对了,周老伯,你有带纸鸢回过故乡老家吗,故地重游或许对她的病情有帮助。”

赵正想到在心理学上看的案例,对周嘉城说道,谁知对方慌张地摆了摆手。

“万万不可皇上……不瞒您,其实此次并非鸢儿第一次受惊昏厥,在他十三岁时,我赚了些钱,带着鸢儿返回老家,想着探望探望当初对我家颇为照料的雇主,可谁知到了地方,纸鸢突然像今日这般癫狂,最后也是昏死过去。”

“后来为鸢儿治病的郎中说,是老家的场景勾起了她过去的痛苦记忆,从那之后,我就再也不敢带鸢儿回老家里。”

赵正听了却皱起了眉头。

周纸鸢知道自己在故乡遭遇了凌辱,她回去前没有害怕,为何到了地方便突然犯病?

他记得前生在电视上看过,一些后天精神病者,只有在遇到让他们崩溃的那个场景,才会情绪波动。

换句话说,周纸鸢并不是回到老家犯病,而是看到了让她犯病的某物,或是……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