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才是陈慕一个下午最为困惑的地方,如今龙夏朝廷并未出现什么天怒人怨的毛病,一旦起兵,瞬间便会挨一个反贼的罪名,于起兵造反而言极为不利。

不过张伯温却是极为淡然的笑了笑:“放心,一旦起事,咱们便奉刘若男为皇帝,如此即师出有名。”

“但若男他终是个女人,倘若不是因为这个问题,他会是如今的龙夏皇帝。”

张伯温拍了拍陈慕是

肩膀,意味深长道:“咱们不过是做给市井百姓这些底层看罢了,这些人触及不到我们这个层面,愚蠢的很,到时候你随便编一个故事,叫人传出去,再给刘原安一个谋朝篡位的罪名,就行了。”

陈慕苦笑一声:“你这……谎话太简陋了吧?”

江水哗哗不断游动,张伯温盯着陈慕只是说了句:“本就不是让人来相信,只是用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谎言来混淆真相,只要天下百姓半信半疑,不让舆论倒向朝廷就够了。”

陈慕沉默了半天,终是忍不住为张伯温竖起一个大拇指。

“厉害。”

半夜的长谈,彻底让陈慕没了后顾之忧,等再次睡到床上,陈慕终是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可置信,谁承想终究还是走向造反这条路上来了。

至于此时的长安未央宫中,一身五爪龙袍的刘原独立于宫内湖畔边缘。

不知何时,他已是有了钓鱼这么一份爱好,即便此时深夜仍是乐此不疲。

“禀报陛下,李从厚他已是带兵到江夏了。”

刘原朝前来的壮硕青年摆了摆手,随即轻声道:“知道了,下去吧。”

“不过……他们跟陈慕一行于长江上遭遇,被陈慕给打杀掉几

千人。”

听到这话,刘原将竹竿缓缓放了下去,不过脸上却是并未有半分的怒意。

“不得不说,陈慕的确彪悍啊,一群从益州来的旱鸭子,却是能在江上将水军给打的屁滚尿流。”

面前这个壮硕青年点了点头:“的确,不过真正厉害的,还是他们手上那个叫做燧发枪的东西,若不是此物,我鞑靼一族还不至于被亡国。”

面前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原鞑靼王,完颜黎明的孙子,完颜纵横,在陈慕那一次血腥的屠城行动之中,他躲进了粪坑之中,心存了下来。

此人不过二十岁,但对尔今天下的格局却是极为敏感,知道如今龙夏国从某种意义上,已是分裂成两个国家,在明白短时间难以再复兴鞑靼国之后,转身便投靠到刘原身下。

因为他很清楚,刘原同陈慕是死对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希望能借助刘原的力量为父报仇。

“你放心吧,如今陈慕那些玩意儿已经不是秘密了,工部正在日夜打造,总有一天,军事实力会持平的,不过说来,你去江夏一趟吧。”

完颜纵横狐疑道:“迎接他们吗?”

刘原冷笑一声:“不,去把江南军的军权给我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