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气氛愈加的焦灼,陈慕知道,一场嘴仗要开始了。

“诸位,说吧,想干嘛?”

却见最前方的一名老生拱手道:“州牧大人威名四海皆知,但此次女子科举一事,大人是否过于儿戏了?女子怎能为官?!”

一旁的张伯温悄声道:“此人是巴郡有名的大儒,身后那些生就是他带来的,陈兄,只要将他给驳倒,事儿就解了。”

陈慕点了点头,随即看向老生:“女子为什么不能科举为官?难道你觉得生你养你的母亲就卑贱不成?”

老者面色微皱,世人皆说陈慕才华惊人,谁又能想到上来就问候他母亲。

“自古以来,老祖宗便不许女子入试科举,州牧大人莫非要忤逆祖宗不成?”

“我内人王子墨曾就是巴郡第一的才女,如今为官,又将州郡治理

的井井有条,老先生,难道你觉得她差到哪里去了吗?”

这话一出,瞬间就将老儒生给堵的无话可说。

“老先生,在我陈慕这里,只有能力高低,从无男女之分,与其跟女人争强斗狠,莫不如多看几卷,科举为官,修身齐家治国来的强!”

说罢,陈慕悠悠入门,随即将门砰的一关,再不见客!

至于门外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是被陈慕这些话给堵的够呛,再不知道以什么理由反驳了。

此次女子科举,陈慕是铁了心要举办的,当然有人反对,不凡有人支持。

益州很多商贾或者官员家里,就那么一个掌上明珠,自小诗词歌赋这方面,不比那些苦读诗的人差。

但奈何世道如此,女子就是要低男人一等,素手添香便好,为官怕就别想了。

不仅是益州的女子在奋力准备两月后的科举,即便是益州之外的一些女子们,也是对此场特殊的科举格外关注。

等到两月后科举那天,陈慕这才知道,这场女子科举的影响力何其之大。

就连沿海青州一带都来人了!

同历年来寒门生前往龙夏都城赶考一般无二,许多女子来到巴郡城赶考,皆是

来自五湖四海,粗略估计少说也有几千人。

“龙夏这么多女子之中,必然是藏着不少像王子墨这样的人才的,有这些新鲜血液的加入,益州势必兴盛啊!”

二人站在街边一阁楼之中,望着这些缓缓走过的科考女子们,陈慕自是高兴不已,但唯独张伯温一脸的忧色。

“本是件好事儿,但在下属实没想到,竟闹的龙夏全境皆知。”

听到张伯温话里有话,陈慕皱眉道:“有什么问题吗?”

“您这……先是打击盐价,击退吐蕃军队,又闹这一出,科举乃是朝廷的事,您过线了。”

听是这个原因,陈慕冷笑一声:“他们看不上女子,我陈慕看得上,有什么不妥吗?”

张伯温苦笑道:“那是朝廷的事,您举办科举是真触及到他们的逆鳞了,若发旨意明令你停止还好,但眼下朝廷没对你有任何态度,只怕是真想对你下死手了。”

这些事儿,陈慕又何曾想不到,但在他眼里,装的是天下的老百姓,而非朝廷。不论是开荒种田还是大破吐蕃军队,绝非因为朝廷才为之。

良久,陈慕撑了撑懒腰,只是说了一句:“他们掂量的清,不可能因为这事儿跟我翻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