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陈慕便将这个所谓的商闻社细细跟刘若男解释了一遍。

古代最恼火的一件事,就是消息闭塞,倘若住在深山之中,或许一辈子都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连当下这个朝廷是谁的都不知道。

这商闻社就好似一家报社,当然上边全是各地商户想要刊登的东西,然后将各地的信息互换,将这些信息全粘贴在一个公告栏上。

一个郡掌握华夏国余下各郡的商业信息,这样一来,商业上的信息瞬间就通畅了。

“打个比方,交州一带盛产水果,以及八角桂皮这些东西,若益州的商人去进货成本是不是要低很多?”

刘若男点了点头:“倘若各地商户信息都透明了,的确利于商业走动,但有个问题,如何利民?自古以来,商业兴起,底层百姓遭殃啊。”

陈慕笑着摆了摆手:“这你就放心吧,一旦一件商品有更低的成本渠道,几个商人同时进货,为了让更多的百姓来买,几家势必会打价格战,然后百姓们的生活成本就降低了。”

陈慕是太懂内卷了,只要一个地方同时有两家商家,那么两个商人必然会打价格战,直到这件商品的价格降到降无可降的地步。

此商闻社既促进了华夏商业的活跃性,并且又让百姓从中得利。

“但同时,咱们朝廷还得在其中做到宏观调控,哪个地方的商人准备在当地实行垄断,咱们就必须要打压,不能让商人不赚钱,也不能让他们赚太多钱,不然,之前我杀了那么多士族可就白杀了。”

刘若男放下手中的卷纸,随后轻轻靠到陈慕怀里:“从古至今,虽说皇帝们都在喊着要以民为本,但却难有人真正落实,我真不知你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些全利底层百姓的方法的。”

陈慕轻抚着刘若男的腰肢,想了想便说道:“你可以称其为社会主义,这里边啊,讲的就是民主,只有人民强了,这个国家才会强,而不是一味的愚民。”

刘若男看着陈慕俏皮的一笑:“行了行了,给朕脱鞋,朕要歇息了。”

“领命陛下!”

说罢,陈慕变蹲下身子开始动作,很快一双紧致皙白的玉足便映入眼帘,在一声声打闹调笑之中,陈慕在床上摁着刘若男,随后便开始脱她那件龙袍。

临到最后,那条象征着权威的龙内裤也被陈慕一手扯掉,随意扔在了灯盏旁。

时下天气本就炎热,在一阵阵燥热夜风之中

,屋内王爷大战皇帝的戏码再次上演。

国家能否富足全取决于商业的兴旺程度,眼下三州各郡都开始修建起商闻塔。

这其中囊括天下所有商业,并且会被人分类,负责商闻塔的机构每隔三月就得把当地商业的最新数据送到朝廷户部,然后再由户部送往各郡。

只要看到合适的合作商,当地商人便可以直接前往,如此便极大促进了华夏国商业的发展,再加上陈慕之前制定的置换票以及未来将遍布全州各郡的水泥路。

华夏国绝对会成为商人们的天堂,农业与商业必须要发达到余下两国无可匹敌的地步。

因为只要有足够的钱跟粮食,才足以同时收拾两国,随后定鼎天下。

夏末已至,这天武陵城中下起了一阵滂沱大雨,整个都城都被雨雾包裹住了,大多百姓都坐在屋檐下,或者站在窗前欣赏着雨景。

在两千多工人的努力之下,一栋商闻塔眼下已是拔地而起,修建的并不奢华,但内部空间很广,如此一来才足以容纳三州所有郡城商户的信息。

在宋吉祥的撑伞下,陈慕与刘若男下了马车便来到其中。

“眼下主要是荆州与益州两地开始实行,至于交州

,眼下还没有彻底开通水泥路,所以暂时不考虑了。”

刘若男点了点头:“对了,陈平安那里,路修的如何了?”

陈慕爬到塔的第二层,望了眼窗外街景:“已经快要抵达汉中了,不过之后尽是陡峭的山峦,我便让他暂时停下那边的工事,转头开始建荆州这一带的道路。”

遇到群山,那势必得雷管炸药开路,想凭借人力修一条路过去,那几乎是不可能,所以陈慕便先把所有人调过来了。

而汉中那一头,则派了柳敬瑭夫妇前去,这两年没有战事,军火里边许多炸药火药都潮了,把这批陈旧的军火拿去开山炸石最好不过。

很快,两人便顺路来到商闻塔的最顶层,此时雨幕越来越大,雨滴就好似一枚枚石子儿一般,不断朝着黎民百姓的屋瓦之上轰击。

时不时的便见有几个没带伞的行人,冒着滂沱的大雨飞快跑过街市。

商闻塔修建的很高,这也是陈慕最先就要求过的,站在此处几乎能覆盖整个武陵郡,主要也是让这个建筑成为当地的标志性建筑。

刘若男伸手外探,很快手心中便积攒了一滩雨水,随后又看了眼陈慕。

“建造这条国防要道的事

儿都交于陈平安,你倒是很看重他啊。”

陈慕苦笑:“年轻人嘛,就得历练,那小子不错是个干事儿的料子,性格不暴躁不懦弱,脑子又好使,以后肯定能有一番作为的。”

面的陈慕滔滔不绝的夸赞,刘若男将手心的水又扬了去,随后又问道:“他即未来的皇太子吗?”

蓦的一听这话,陈慕微微一愣,属实没料到她会问这个。

不过当下也没避讳,直截了当道:“我与柳思都是这个意思,倘若某日我从权力中心退下来,他便是新一代蜀川王。”

“那至秋呢?可知她才是你的亲儿子啊,你就此将皇位交于外人……”

不等刘若男说完,陈慕直接摆手打断:“没有什么领养亲生一说,至于立太子一事,你便不要管了。”

说罢,陈慕便转身下了商闻塔,至于刘若男注视着陈慕背影的眼神终究有些不甘心。

许多事她都未曾与陈慕说过,从小一直吃那种药物,她早已是不能生育了,而陈至秋那小娃娃,她几乎是看着出生的,那些年一直在益州,早已是视如己出了。

至于陈平安,一个外来者,跟陈家没有半分血缘关系,陈家真正的嫡长子应该是至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