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戚泽光这番话语,屋内顿时静了下来。

皇帝的那封信中很明白的写到,东瀛或心存异心,切要注意沿海异动!

只见戚泽光俯下身子请示道:“司马大人,要不,我立刻前往苏州城,把这群东瀛商人给请出去?”

这是很严重的一件事,至少在戚泽光心里是这样,曾经的吐蕃人攻打武威就是如此,派遣一波人前往武威关中,待到攻城之时,里应外合,很快便破了城。

因此即便强行将这些人打出去,戚泽光都觉着在所不惜。

但谁料,李从厚却是摆了摆手道:“刘原是什么货色,不过一强行篡位才登上位置的小子,先皇当年都看不上他,你怎么会觉得他有什么先见之明?”

一旁的李密是司马嫡长子,只听他说道:“若就如此莫须有的问题将东瀛的这些商人们拒之门外,你可知会给沿海带来多大的经济损失吗?”

“可知……”

不等戚泽光将话说完,李从厚便沉声道:“我李从厚只有决断,你下去吧。”

待到这里,戚泽光望了二人两眼,也只得是躬首道:“是!”

随后卑微的退了出去。

这几年,在军营官场之中,戚泽光一直都是如此小心翼翼

的走着,才能迅速走到一军主将的位置。

他不是陈慕,拥有天佑的运气与绝顶的才能,他只是一个……从偏远城镇里边走出来的青年,无势力无背景。

其实他真的非常羡慕陈慕,血战漠南,封王,屠城吐蕃,加持州牧,眼下又带军北上,打的鞑靼人狼狈逃窜。

相比这个兄弟活的如此肆意热血,而迎接他的,只有不间断的苟且。

一步步走到所住的院子门前,望了眼一旁枯黄零落的银杏,只是长叹一句:“人生不公啊!”

但这话才出口,腰间便突然传来一阵扭痛。

“嘶……娘子你别……”

只见一名面容极出尘的女子站在他身后,正一脸怒容的扭着戚泽光的软肉:“一天唉声叹气的,像个爷们儿吗?我给你提提气,舒服了吗?”

戚泽光一脸痛苦的赶忙点头:“舒……舒服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韩梅儿。

“舒服了就回家,别一天在门口嚎。”

说罢,韩梅儿便牵着一个两岁左右的男娃娃进了院子。

“爹,娘做好饭,就等你了。”

但等看到这一幕,戚泽光突然又觉得,老天永远都是公平的,只是降于自身的幸运,他一直未曾注意罢了

饭桌前,韩梅儿不断往戚泽光碗里夹着菜,虽说对戚泽光的手段一直都有些粗暴,但她却是深爱这个男人,只是缺了些女子该有的柔情似水罢了。

“今天同司马大人起争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