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唯独当朝太子,指着晋王的鼻子便骂道:“你个软骨头!你怎么不去朔方送死?王朝为何存在?不就是为了治理保护天下百姓吗?倘若他们攻过黄河呢?难不成又叫长江以北的百姓送死吗?”

晋王不露表情道:“我龙夏地大物博,到时送赐他们丝绸金银,劝他们归去便可,何须动刀兵?”

这话一出,直接将太子给气笑了。

“赐?可笑的字眼儿,到头来还不是投降求和?当年祖帝领兵大杀四方,而今龙夏气节却要毁在你这鼠辈手上!”

刘定的确是个女儿身,但

却是要比在场所有男人要爷们儿。

不论是人或是国家,自身实力永远是基础。

今年求和,待到明年吐蕃人又会变本加厉的来索取,直到王朝崩溃,被外族趁虚而入。

因此在他眼里,外族来犯,必须要打,即使打不过,也要叫他们知道,汉人并非软骨头。

敢来强取豪夺,你也必将遍体鳞伤!

但谁料,下一刻,老皇帝沉声道:“此事儿……便先按晋王的来吧。”

太子默然,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瞬间遍布全身,却也只得是听命。

在场官也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打仗怎样都行,若不然将吐蕃人惹急了,真朝着长安而来,又该怎么办?

唯独晋王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早已是将金城陇西一带的布防图交与吐蕃人了。

吐蕃骑兵定能跨越黄河直取长安占据中原。

同他们约定好的,到时候自己便会被扶持为新皇。

即便会成为傀儡皇帝,但也好过与帝位无缘,被刘定占了去。

继位正统也好,通敌篡位也罢,此生他必须要坐一坐那个位子,看一看台下到底是怎样一番风景。

却说此时陈慕已是再次回到巴郡城。

不论黄河边界,此时已展开如何激烈的大

战,但他却仍旧同以往一般,坐在阅院中,细细看着那些人投来的稿子。

直到下午黄昏之际,终于是收起卷,望向远方的落日。

“可叹啊!”

一旁的张伯温问道:“有何可叹?”

“可叹年前不过住一破茅屋的落魄生,却如今,手握近四万兵马,益州尽在己手,俨然成了名副其实的蜀川一王,如梦似幻,只叫人感叹。”

张伯温笑了笑:“我师傅曾说过,你身具天命,这一世必是个不得了的人,绝不止于一州之地。”

听到这儿,陈慕不由得笑骂:“亏你还是个修行之人,话里话外都在唆使老子造反。”

张伯温不言,只是苦笑摇了摇头。

却也在此时,夏侯突然跑了进来:“慕哥,听斥候来报,吐蕃军队已是渡过黄河,同金城的守军打起来了。”

金城面临黄河,已是算得上最后一道防线,一旦失守,接下来吐蕃人进攻中原,可就简单得多了。

张伯温缓缓道:“我们是时候出兵了吧。”

陈慕沉声道:“等龙夏朝廷那边亲自派人来求我。”

“若不来呢?”

“不求?待到朝廷彻底崩溃,百姓流离失所,我定当众望所归,驱逐鞑虏,代了这龙夏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