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齐府,天色已然黑尽。

府里府外,灯笼喜字遍布,一派的喜庆气氛。

“新郎到!”

随着唱词人一声吆喝,已是换上一身新郎服的陈慕进入府内。

“听说是个外地人,益州来的。”

“穷乡僻壤,一赘婿,难不成会是蜀川王陈慕啊?”

“哎,齐爷他就这么个女儿,想要将大房传下去,不得选个赘婿啊,也是故意选个外地人,往后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听完众多来客的闲扯,陈慕也摸清了事情起因。

齐爷怕日后家业落于旁支手中,特意为独女选个赘婿,予以控制大房产业。

之后的事宜便不用多说,同那位女子拜天拜

地,随后便入了洞房。

即便是以掌握家权为目的,但结为夫妇却也是事实。

至少在眼下这个新娘眼里,此今往后,余生便要跟陈慕相伴一辈子。

陈慕静坐在红烛之下,却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坐在床前的新娘不带一丝感情道:“夫君揭盖头,你我赶紧圆房吧。”

女子已开始褪起了衣服,至于陈慕,来到他跟前,便将红盖头给拿掉。

而映入眼帘的面容,直叫陈慕片刻的愣神。

清冷如雪,我见犹怜,这是陈慕第一时间想到的形容词。

用现代话来讲,那便是破碎感。

而就在下一刻,陈慕一手捏住即将褪下肚兜的纤手。

不带一丝感情的爱,陈慕是不会做的。

“怎么?”

陈慕大义凛然道:“姑娘大不需如此,再者……我不是个随便的人。”

女子一脸的落寞:“你我结为夫妻,新婚之夜,该圆房的。”

陈慕笑了笑:“既然心中万般不愿,何必强求,累一天了,早些休息吧。”

终究,女子不再继续下去,二人睡在床上,就此无声许久,女子忽然问道:“我名齐月,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白。”

“日后…请多指教。”

自陈慕作那柳下惠之后,俩人虽未合体,但关系却是走近了许多。

在齐月

眼里,陈慕不喜女色,是个正人君子。

虽无过人的家室,但性格温和,心地善良,此人能为赘婿,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而陈慕倒也乐得吃软饭,吃了睡,睡了玩,每天还能领一两零花钱。

相对于齐月,平日里就要忙碌许多。

大房多数事情都是他在打理,眼下又因为要争取蜀川商会的食盐份额,这段时间可谓忙的很。

待到下午,齐月归家。

“相公,街对面开了家凉粉店,能陪我去吗?”

“好啊。”

一路上,陈慕能清晰感受到齐月身上的那股疲惫。

在这个世界,女子从事商事儿,总是有许多阻力。

“蜀川商会那边的食盐份额,谈的怎么样了?”

即使齐月是个温尔雅的女子,但身为扬州人的优越感,自小便刻进骨子里了。

先入为主的认为陈慕是个外地平民,绝不会懂得商贾之道。

但有时候总还是想找人倾诉下烦恼。

“蜀川商会的食盐不见品相奇佳,价格更是粗盐的五十分之一,竞争对手太多了,我齐家……想占据一部分份额太难了。”

却不等陈慕说话,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嘲弄声。

“哟!这不是从益州那乡下来的赘婿吗?怎么?外地人进城做的第一件事儿,都是在城里走走见世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