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思明年纪虽然轻,但是外表看上去略显古板,没想到身上竟然有纹身,这完全出乎檀润青的意料之外。

总觉得这个家伙看上去虽显木讷,眼神却有些深不可测,受刑的时候大喊大叫也像是装出来似的。

如果他不是袁建州发展的下线,只是一名普通的公司职员,即使真有巩氏做后台有恃无恐,在面对这样血腥的刑讯场面时,他也不该如此淡定。

檀润青隐隐感觉此人不一般,再加上他身上奇怪的纹身,总觉得他心中还藏着比贩卖烟土更大的秘密。

当然,也许他在为汇鑫商行的后台大老板做更大的生意,看看有没有人出面保他就知道了。

檀润青没再多想,挥挥手让人把张思明先带下去,将主犯袁建州带上来。

同时还把刚才医生也叫来,问他袁建州把钥匙拉出来了没有。

那名医生苦着脸道,“拉倒是真拉出来了,我捞出来冲洗的时候不小心冲进下水道,找不着了。”

如此重要的证据就这么弄丢,檀润青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他只能无奈挥挥手,让医生出去。

袁建州很快就被带进审讯室,一看到檀润青立即激动地大声叫了起来。

“小池啊,我要单独跟你谈谈。”

檀润青走到审讯桌前坐下,“在单独谈之前,你得先解释一下相机里的胶卷里为什么会有前几天刚制定的首都布防图?”

他一边说,从口袋里拿出三张照片一张张举起来给对方看,同时观察他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

袁建州看完之后,倒是并不慌张,反而振振有词。

“老弟,那是别人送的旧相机,我拿到的时候胶卷已经在里面了,我也想知道它怎么会有金陵布防图啊。”

檀润青发现这姓袁的诡辩的技术真是无人能及啊,就如同在阴曹地府里说,鬼话连篇。

刚才明明是桂允青和自己直接把他堵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相机也是当场从他口袋里搜出来的。

这分明已经人赃并获了,他竟然还能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这耍无奈的技俩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对付这种人,就得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才行。

不过檀润青表面上并未动声色,依旧笑容可掬。

“袁科长,不是兄弟不相信你。”

“可是你让张思明帮你去拿的那顶帽子里藏着一张写着命令你拿到金陵布防图的密写字条,这事不会也跟你无关吧?”

袁建州立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当然跟我无关啊。”

“不瞒你说,敝人为党国效力这么多年,一直家徒四壁两袖清风,可是还有一家子人要我养啊,那点薪水怎么够?”

“无奈之下只能让我老婆跟她弟弟合伙开了一家公司,有幸跟汇鑫商行还有一些业务往来。”

“前不久突然有人打电话跟我说他能弄到烟土,还说他会把货源详细信息写下来放到一顶黑色礼帽里,挂到美佳咖啡厅的衣帽架上,让我去拿。”

“我的本意只是想为自家公司搞点紧俏货源,怎么会知道那家伙实际上要的是金陵布防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