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副官这话说的,属下是总务处的人,主子不就在眼门前儿吗?”然后又讨好的喊了陈锦年一声“处座”。

就在戴孟要再次撵人的时候,陈锦年开口了,“雨具就不用了,喏,你看后面,刘小姐给我塞了不少呢。”

小队长有些失望,正想着再说点什么好听的,陈锦年话音一转,“雨具是不需要了,不过我有个疑问,不知黄队长可以为我解答吗?”

“处座您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黄小队长赶紧答应,那热切的脸都快要挤进车窗里了。

陈锦年也不浪费时间,直接道:“出来的时候见有人议论我,还很同情的样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这……这个事儿啊……”

黄小队长有一瞬间的退缩,他只是想讨好陈锦年,也不想得罪吴汉成啊!

“戴孟,开车!”陈锦年见他支支吾吾也懒得问了,早晚得知道,用不着在这儿费时间。

“诶!诶!处座,处座,我说!”黄小队长急忙扒拉着车窗,又把脸挤了过去。

然后脚一跺,心一狠,小声道:“大家都在说吴处长不知道好歹,要不是处座您帮他道歉擦屁股,指不定出

门就被人打死了!还说这段时间都是您帮着他处理事务,眼眶都熬青了,他不仅不知感恩,还处处给您小鞋穿,都说他不是个东西!”

“哦……”陈锦年意味深长的叹了声,然后对他摆摆手,“知道了,回头给你调个职位。”

“多谢处座,多谢处座……”

车子都开出去十几米了,还能从后视镜里看到那黄小队长点头哈腰的谄媚样。

“头儿,这样的人咱们可万万不能用啊!”

陈锦年又看了眼后视镜,扯唇笑了笑,“当自己人用那当然不行,不过嘛……既然人家想做那冬瓜,咱们也不能拦着不是?”

“嗯?”

好几个呼吸后戴孟才反应了过来,脸上的担忧散去,再次露出了开心的笑,“那咱们要不要加把火?”

陈锦年想了想,生肖那边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正是让吴汉成和方新南闹僵的最好时机。于是点了点头,“加吧!”

没过两日,吴汉成又被叫去了站长办公室,这次俩人大吵了一架,差点连副官都拉不住。这么大动静,局里的人又不是聋子,消息几番拼凑也就知道了个大概。

最开始是方新南不满他总找陈锦年的麻烦

,想着警告一番。可是被陈锦年摆了一道,私下扣了不少好处的吴汉成哪里肯依,自然是要闹的。

方新南也给过机会,问他到底哪里不满意,说出来大家解决。可那些好处都是私下里的,他还得送去给背后的主子呢,怎么说得出来?

好嘛,这下方新南是彻底失去了耐心!加上二九事件是因为他的自私捅出来的篓子,吴汉成算是彻底被放弃了。

接下来有好几件事方新南都交给了陈锦年去处理,甚至包括本应该落到情报处的案子。这下但凡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吴汉成被渐渐边缘化了,而“新贵得宠”的陈锦年风头正盛。

而且相比起来,陈锦年虽然有些护内,脾气也算不上好,但是个讲道理的,为人处世也没得挑,怎么着也比那自私自利又忘恩负义的吴汉成强!

一时间,试图巴结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尤其是在处理好一件重案后,陈锦年再次得到方新南的安抚和表扬。加上那个最先表明态度要投靠的黄小队长新升了干事后,那些原本就蠢蠢欲动的人更是坚定了巴结讨好的信念。

黄小队长得了这么天大的“好处”,自然巴

结得更加殷勤,除了雨具衣服,还有面包水之类的东西,反正是有什么送什么。

陈锦年也不太打击他,即便车里什么都有,他也是隔三差五的收上那么一两样不贵重的东西。而且还不忘警醒他“多听,多看,少说”。

黄小队长,也就是现在的黄干事,几乎将他的话奉为圣旨。以前见谁得势就讨好,小嘴巴巴没停过的他,最近都跟那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就连武汉长叫他去说话,除了一句“我错了”,别的甭想从他嘴里抠出一个字儿。

吴汉成也没重用过他,见他死鸭子嘴硬也不想跟他费时间,找了两次没结果后就把他当个垃圾给丢了,完全没放在心上。

可俗话说,别小看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再低的职位,再不聪明的人,或者在你眼中配做蝼蚁的人,谁又能保证他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眼看着巴结陈锦年的人越来越多,还有后来者居上的,同样成了干事,还很得重用的样子,姓黄的着急了!

找了个机会溜到总务处办公室,满脸紧张和神秘兮兮。

陈锦年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是有话要说,让戴孟看好了门,这才问道:“几日

不见,事儿办得怎么样?”

“嘿嘿,处座,属下来不是说这个的。”黄干事说着又大着胆子凑近了几分,确认周边安全后就要开口。

“等一下,写这上面!”陈锦年制止了他的话,并拿出了纸笔。

黄干事还愣了一下,以为陈锦年是要留什么证据,心里有些打鼓。但想着被人“抢走”的好处,他一狠心就提起了笔。

黄干事透漏的是一个关于吴汉成的秘密,就是三月底去重庆接触过一个叫魏汉洲的人,据说是某位军阀大佬的传信兵。

陈锦年看完后,直接将纸条烧了,嘴里夸奖道:“这消息对我很有用,你做得很好,回头有好差事会安排你。”

虽然从陈锦年淡漠的脸上看不出到底哪里像有用的样子,但能得到个承诺,黄干事虽然有些失望,却也知道不能太贪心。

先是认真又拍马屁的给陈锦年道了谢,然后由戴孟安排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他们的办公室,再将所有痕迹抹掉。

知道他来所谓何事后,戴孟有些忐忑也有些惊喜,“头儿,咱们不做点什么吗?”

生肖那边都准备好了,却一直没有找到突破口,如果这次的告密是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