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长安下的红尘算命(二)

看到老者这一副深沉的眼神，清秀少年也有些发呆起来，他深陷了其中，看到了这无穷无尽的星空，他不知道，老者为什么，突然改变了这么多。

这些都是他的意料之外。

也仿佛在这一刻，老者不是路边的骗子，也不是猥琐的仙长，而是来自遥远的地方，一种对于未来的向往，仿佛此间的山河，遇见此间的少年，一种理想的离散。

老者的眸子浑浊又清澈，让人无法分辨不清他的眼神，仿佛在这里出现了许多年一样，岁月和年华经历了沧海和桑田。

洗的有些褪色的青布上，那几枚已经停止旋转的生锈铜钱，仿佛已经是已知的命运，被人放在无名的黑白棋局中，成为众多棋子的一颗，没有生死，只有漫长无比的开始和结束。

老者的眼眸里，那股清澈之色，也渐渐消失，重新变成了一片的浑浊，重新又变成了那个疯疯癫癫，欺骗世人的算命人，那个路边的老骗子。

清秀少年的心神一震，似乎有什么东西消失了，但是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也无法去追查，他看着生锈的铜钱，仿佛想起来了什么，只不过，他的眼眸里依旧古井无波。

“什么老骗子，老夫可是上知天，下知地理，从来算无遗策，这浩**神州，谁不知道，我的大名啊。”

“世事艰难，有很多人最终忧郁一生，有很多人潇洒白衣一生，忘尘忘尘，可是最终，又会有谁可以，真正的遗忘这杏水杨花。”

老者一边说着，同时伸手开始收起了青布，顺便将几枚生锈的铜钱，放进自己腰间的钱袋，然后紧紧的系在腰上。

少年站起身，直了直腰，有些慵懒的说道，望向老者的眼神很是鄙夷。

老者自顾自的收拾起东西，似乎对清秀少年没有一丝的顾虑。

过了片刻，他才迟迟说道。

“你该走了，你在我这里呆了许久，你的父母，也应该担心了。”

“只是可惜，这几日的陪伴，也只有我自己知道，忘尘沧海，可是我终究放不下，这一生一世的牵绊。”

“你终究还要离开。”

老者的话很清澈，一字一顿之中，暗含着淡淡的忧伤，可是清秀少年的眸子却充满了疑惑，他看着老者，是一片的陌生，偶尔还有四季山河的轮转。

他开口，仿佛春日的一道惊雷。

仿佛江城五月生起的梅花。

“你是谁？”

“我是路人。”

“我是谁？”

“你是我的路人。”

长安里

街巷里

人流熙熙攘攘。

叫卖声不绝于耳。

这里是天下的繁华之地，这里穿越了沧海一声笑。

沉吟了片刻，老者突然抬起头，他悠悠的望着远方的天空，他眼里的神光不再，看上去是无尽的深沉，仿佛已经看破了这世间一般。

“红尘算命，可是自己不再这红尘之中。”

老者摇了摇头，不久就消散在了人来人往的人流之中，只有竹竿上的幕布，在人流里隐隐约约的出现，特别显眼。

悠悠岁月，长安下的红尘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