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道:“阳门主,现在是公务,又怎么能动手。”

阳违善笑了道:“公务也是龙大人的公务,你我也是江湖人,这江湖切磋也是江湖规矩,皇甫大人难道想坏了规矩?”

皇甫嵩眼神一寒,眼珠来回转着,似乎是在考虑对策,皇甫嵩不能动手,绝对不能,一旦动手就没有回头的余地,凭阳违善现在的武功,即使皇甫嵩相瞒也瞒不住。

皇甫嵩冷冷道:“我没兴趣。”

简单的一句话,强硬的拒绝了阳违善,他转过身去,看着禁军搜查京兆衙门。

阳违善和龙大渊对视一眼,龙大渊点了点头,阳违善面色一寒,剑锋顿时而出,闪过一道月光,直插皇甫嵩后背。

皇甫嵩听到剑音,他感到后背一凉,心里一压,一个转身挑剑挡开阳违善的剑,同时倒撤三步,眼神凛冽道:“背后偷袭,可耻。”

京兆衙门的府卫纷纷护着皇甫嵩,同时拔出剑指向龙大渊和阳违善,禁军看到这个架势也刀剑相对,双方各个剑拔驽张,气氛压抑到极点,只要谁先动,就是一场恶战。

京兆衙门和禁军打起来,这可是宫城护卫职责的两大势力,一旦双方交手,势必会引起打乱,一些不法之徒借机叛乱,直逼皇宫,到时候天下大乱,这个罪责他们谁也担不起。

双方谁都不敢先动手,只好僵持着。

龙大渊哈哈一笑,这家伙一肚子坏水,绝不可能轻易放过皇甫嵩,一直以来京兆衙门始终是他独揽宫城护卫之责的竞争对手,皇甫嵩也是他的头号大敌,他恨不得扳倒皇甫嵩,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龙大渊故作和善,让禁军放下剑,笑嘻嘻道:“皇甫大人不必生气,不就是江湖之间的切磋,如果皇甫大人自己觉得千珏剑不行,自己说个软话就成,我想,阳门主不会为难你的。”

皇甫嵩冷哼一声,不屑道:“激将法,龙大人是想拿我当三岁小孩一样吗?今日你来我京兆衙门胡闹,明日早朝,我自当参你一本,到时候,皇上面前说话。”

龙大渊摇摇头道:“我奉皇命,你如何参我?”

皇甫嵩道:“恐怕龙大人来的目的不是来查人的吧!是来试探我的,对不对。”

“哎呀,你想多了,皇上特下旨意,允许阳违善自找江湖高手挑战,皇甫大人久历江湖,自然属于这个范畴,却没想到,千珏剑传人竟然是这般畏缩。”

龙大渊没好气的说。

阳违善道:“早就听闻千珏剑圣皇甫桐大人名声,可惜仙逝,没想到如今的千珏剑竟然会没落如此啊!罢了,罢了,由此看来,千珏剑徒有其表。”

“你站住。”

皇甫嵩听到阳违善的话音之中满满的嘲讽之意,他喝住阳违善道:“三招,干掉你。”

萧平浪俯在屋檐上,在龙大渊搜查京兆衙门的时候,他就已经到了,看到了阳违善他们逼皇甫嵩出手,当听到皇甫嵩要战的决定,萧平浪摇摇头,心里大喊不妙。

皇甫嵩避而不战,这场危机自然可以解除,但如今皇甫嵩要战,这可就是往枪口去撞,一旦被阳违善觉察出来,京兆衙门将会不复存在。

“怎么办?”萧平浪额头渗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如果他下去,就证实了皇甫嵩就是劫法场的那个黑衣人,于情于理,萧平浪都不能下去。

皇甫嵩和阳违善对立而站,两人都已经拔出了剑,战意浓烈。

夜已经微凉,寒气逐渐弥漫,夜里凉风小起,卷起风尘,打乱了两个人的视线。

阳违善快速出剑,就像是一条毒蛇,快而迅捷,敏而狠毒。

皇甫嵩往下一按,阳违善的剑就被死死钳住,阳违善一个翻身将剑抽了出来,举剑来刺。

皇甫嵩举剑还迎,两道不同的剑气纵横交错,门前的石笼都被剑气打了个粉身碎骨,皇甫嵩的千珏剑法很是灵动,配合他独有的内功心法,招招严谨,却又奇招不断,阳违善的剑法狠毒泼辣,招招致命,一招一式都像是怨念所集。

萧平浪在屋檐上仔细看着两个人的剑法,他赞叹皇甫嵩剑法的精妙,感叹道:“若是我在剑法上与皇甫嵩一战,我也没有把握能够赢他。”

他同时对阳违善的剑法产生了巨大的好奇,这到底是何种剑法?

正思量着,两人突然飞起,各自交手,两人的剑打在一起,碰撞出刺眼的火花,同时两人剑气袭来,屋檐之上,瓦砾一片炸裂,爆发出巨大的气波,纷纷爆炸,两人从天上战到地下,足足走了一百一十一招,从这些招式来看,两人剑法造诣不分高低,皇甫嵩大喝一声,使出千珏剑的至高一招,“千笼寒雪。”

顿时寒光乍现,皇甫嵩手中的剑如同蛟河游龙,飘然而起,挽成朵朵剑花,直逼阳违善,虚空为之一震。

阳违善眉头一锁,目光之中赫然出现了一道锐利的剑锋,阳违善一个鲤鱼挺跃闪开,顿时一个后脚踢在皇甫嵩的手腕上。

皇甫嵩倒转剑锋,阳违善三花聚顶,释放磅礴的剑气,两人的剑气碰撞一起,剑锋之间,火花激烈,气波纵横。

萧平浪看的心惊胆战,此生有幸得见两大剑道巅峰之间的对决,此生无憾了。

皇甫嵩毕竟有箭伤在身,他一直用内力压制,不让伤口裂开,但顶尖高手对决,差一丝一毫也不可以,都有可能决定对决的胜负。

皇甫嵩憋红了眼,突然感觉左臂有**流动,他心里一凉,伤口到底还是裂开了,阳违善一旦发觉,留给京兆衙门的只有灭顶之灾。

正在皇甫嵩心急如焚的时候,一道冷箭从屋檐射下来,正好射在皇甫嵩的伤口上,顿时血流不止,皇甫嵩猛然收剑,阳违善飞起一脚,正中皇甫嵩的胸口,皇甫嵩倒飞出去,像个断线的风筝,重重的摔在地上,猛然喷出一口血。

皇甫嵩捂着胸口,脸色虽然平静,但还是挣扎着站起来,看着阳违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