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单说,“系统先生,我们非亲非故,爱的抱抱这种行为不适合。”

系统,“是在下唐突了。”

黄单说,“如果你是想安慰我,给我鼓励,打打气,可以换一种方法。”

系统,“在下可以免费给您一支菊花灵。”

“谢谢,请帮我寄存在苍蝇柜里面。”黄单说,“菊花灵的确是一个好东西,我已经亲身体会过了,只是,如果系统先生有止痛药,或者能够长时间麻痹我的疼痛神经,我会更喜欢。”

系统,“抱歉,在下无能为力。”

黄单说,“没关系。”

没有别的选择,菊花灵也是好的,至少能让他在痛到浑身抽搐,流泪满面,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的过程中,不会血流成河。

煮好粥,黄单去厨柜里拿碗,装大半碗粥,再夹了一点咸菜,给李根端去。

半路上,黄单的脚步一拐,去了吴翠玲那屋,站在门口喊,“翠玲姐,我煮了粥,你要不要吃一些?”

屋里传出吴翠玲的声音,带着细微的抽泣,“不用了……”

黄单挑挑眉毛。

排除法是最简单粗||暴的,王月梅跟何伟都死了,剩下的只有吴翠玲,张英雄,陈金花,凶手就在这三人当中。

黄单没再多说。

他进屋时,烟味比离开时要更浓,薰的眼睛都睁不开。

李根还在床头靠着,是之前的那个姿势,他半阖眼帘,整张脸都被烟雾遮掩住了,那股子悲伤却从烟雾里穿透出来,让人心慌。

黄单吹吹粥,递过去说,“哥,你小心着点烫。”

李根推开面前的碗。

猝不及防,黄单的手一抖,碗里的粥有一些倒在他的手上。

那一瞬间,他就疼哭了,碗也拿不住的掉在席子上面,粥滚烫,冒着热气,撒的到处都是。

李根脑子里的某根弦被扯了一下,他快速掐灭烟,拽着青年去厨房,将对方那只被烫到的手按进水缸里。

黄单嘶一声,灼痛感稍有减退,这时他已经满头大汗,眼泪糊了一脸。

李根用另一只手去擦青年的眼泪,唇抿的紧紧的。

黄单看到男人出去了,又很快回来,捏碎一株不知名的草,把那汁||水抹在他通红的一块皮||肤上面,“哥,你别难过了。”

李根的声音嘶哑,“不行啊,哥做不到。”

黄单说,“大妈她晚上要怎么弄?”

李根垂眼,“放堂屋吧。”

黄单见男人要走,就伸手去拽,结果没留神,用的是被烫的那只手,又疼着了,钻心的疼,他吸一口气,“哥,我晚上不回去了。”

李根没说什么。

那草是管烫伤的,黄单的手没有起泡,他自个吃了两碗粥,把锅刷了,蹲在院里想问题。

蹲的腿麻了,黄单也没想出个准确的答案出来,他去张英雄家,发现灯都灭了。

这么晚了,也不好把人吵醒。

黄单在门前转悠转悠,回了李根那儿。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晚是十六,高高挂在夜空的月亮圆又大,仿佛就掉落在树梢上,村里的一草一木都看的一清二楚。

黄单不怕鬼。

可是想到王月梅被塞在鸡窝里,身体被折的样子,他一个人走在村子里,闻着飘散的青草味,土味,还有一丝鸡屎味,就有点发毛。

背后隐约有轻微声响,黄单瞬间就回头,“谁在后面?”

没有狗,没有猫,什么也没有。

是风吧。

大晚上的,起这么大的风,树叶啊,枯草啊什么的,肯定会有响声。

黄单的心怦怦直跳,他|舔||舔|发干的嘴皮子,没有过多的安慰自己,就加快脚步离开。

晚上喝粥,起夜的次数少不了。

黄单知道憋尿是不对的,对膀胱不好,但是情况特殊,他憋了会儿,还是不行。

本想让男人陪自己去的,黄单又张不开那个口,觉得很不合时宜,人晚上刚没了妈,一下没哭,心里压抑着呢。

黄单出去的时候,路过堂屋,王月梅的尸体就放在一块板子上面,身上盖了块布,露出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