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苦海无涯，不如回头是岸

眼前的雪山景色开始涣散，一股奇异的玄念进入他的体内，少年好像进入了一个小世界，苦海无涯，不如回头是岸。

一刹那间，他仿佛变成了行走在天地之间的旅者，顺着时间长河的某一处，开始无穷无尽的繁衍未来。

而那名为大丰王朝二皇子的身份，仿佛也只是过往云烟罢了，不足为提起，此刻，与他再没有了任何关系。

而那徒步上雷音寺，与某位大僧的对弈，好像昨日的梦，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满目荒唐的样子，令人感觉到可笑。

我是谁？

我来自哪里？

我要干什么？

一切宛如泡沫，无从谈起。

正在此刻，他突然发觉，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盘棋局，一个老僧，此刻老僧笑眼咪咪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认真说，“施主，贫道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等我干什么？”

“破此棋局。”

“此棋局名叫什么？”

“不妨听我讲个故事。”

“好”。

“从前有一位樵夫去山上砍柴，却在路上看见两人对弈，樵夫平日也喜好下棋，便是蹭了过去去看，这一就入了迷。等到一棋局下完，那对弈两人赶紧才让樵夫快回去，否则，怕是连妻子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樵夫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手里的斧头已经腐烂。”

雷音寺 山峰上

老僧看着举棋不定都少年，不由笑了笑，没有不屑，没有嘲讽，仿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少年的身上，很是稀疏平常。

少年紧闭着眼睛，眉毛不由有些抖动，他右手捏起的白色棋子，落在半空，迟迟没有放在棋局上。

这棋局斗得不是棋子落在哪里，而是棋子能不能落下。

“执念太深，并不是好事情。”

老僧望了眼远处的山峰，独自叹息了一声，仿佛真的对少年很是惋惜。

放下执念，不问红尘一世，那便可以落下。

执念太深，只会苟延残喘，走不了几步就会败下阵来。

最为关键的是，这棋子落下的方向和位置，不由你来定，而是由你的佛心或是禅心而定，任何人都不能弄虚作假。

老僧捏起来一枚黑子，下在了棋局上，棋局上又多了一分压力，少年不由脸色有些难看，有少许的头发开始变白。

这斗禅心，只有一人会赢，一人只能输。

禅心是什么，可能是汪洋大海，可能是一花一草，可能是一个人，一段故事，一场岁月，一段记忆，一次过往。

所以，少年这手停在半空里，虽然距离棋局很近，但也是这很小的距离，代表里苦海和回头。

这一尺，是苦海。

那无涯，是回头。

唯有度过里苦海，回头才是岸，也才有资格去翻阅，那无上佛经。

但是他，老僧看了眼前，已经半数头发发白的少年，不由直接摇了摇头。

老僧并不觉得这皇子能度过，因为他坐在山巅数十载，这位皇子并不是第一个来此的人，其余每一个人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才能智慧和名望，都在他之上，而那些人都没有成功。

因为，他们都不知道，棋子应该落在那里，他们的执念也太深了，老僧正准备起身，唤醒眼前的少年，否则真的会一场白头。

也在此刻，少年的棋子，忽而落下，整个棋局发生里翻天覆地都的变换。

既然已知是苦海，既然已经无法回头。

不如与苦海同时消亡，了却了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