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今日这番荒唐遭遇,那感觉简直和做梦一样,令得深海巨鲲好一阵悲从心来。

面对老龟的肆意讥讽,它更是忍不住恼羞成怒喝骂出声:

“死乌龟,你莫非真要保这小子不成?不过是区区人族蝼蚁罢了,你难道还指望他能助你脱困?简直是痴心妄想!“

闻听此言,老龟却是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方才闷哼一声开口道:

“哼~!不试试怎么知道?总好过你这蠢货胡乱蛮干,还要拉着天下众生陪葬!再说了,俺老龟乃堂堂沧澜界圣兽是也,岂能干出这等有辱身份之事?”

言语之间,老龟不由满脸傲然,想必对自身“沧澜圣兽”的身份颇为满意,就连看深海巨鲲的眼神之中,都不自觉多出了几分鄙视。

见此状况,深海巨鲲直接当场就懵了,显然是万万没想到,这才多久不见,老对头都成了沧澜界圣兽了?

只不过这事情怎么听起来有点玄乎?

怎么看都有点不太对劲的感觉?

因此巨鲲毫不掩饰心中讥讽,立刻便语气不屑的道:

“就凭你这缩头乌龟,还好意思自称沧澜界圣兽?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简直是可笑至极啊!本王劝你还是不要心存幻想了,反正留着那小子也没什么用,倒还不如索性杀了泄愤,大不了事后那仙宝你我共享便是!“

然而听闻此言,老龟眼底的鄙夷却丝毫不减,语气也变得更为傲然:

“哼哼~!俺老龟乃祥瑞之化身,所以才被世人尊为圣兽,岂是你这等邪恶之辈可以比拟的?罢了罢了,正所谓野猪品不了细糠,跟你这蠢货说再多也理解不了!总之俺老龟对仙宝不感兴趣,有种你自己抢去吧,反正被抹杀了也算慷慨就义啊!”

果然,此言一出,深海巨鲲顿时陷入语塞,想必也对传闻中的仙宝忌惮不已。

毕竟连堂堂上界使者都被双双抹杀,以它那区区化神期实力,倘若一不小心发生点意外,那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但没过多久,深海巨鲲便强行压下心头怒气,再度苦口婆心的劝到:

“你个冥顽不灵的老乌龟,就算不图谋仙宝,也得为身家性命考虑吧?眼下域外天魔降临,后续必定还会再度开启界域之门,所以就算你我不出手,这沧澜界也根本撑不了多久,毁灭乃是迟早的事情,难道你就甘愿留下来陪葬?

既然形势如此危急,你我何不联手一番先下手为强?只要能打破这层界域封禁,从此天地之大任由翱翔,莫非你就不想去上界看看?”

毫无疑问,这一番话说的是有理有据,只要是个强者都知道该如何抉择,也没有人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和仙途开玩笑。

这一刻,即便是向来温顺的老龟,眼底也不由闪过一丝冷意,想必是心中非常犹豫。

而那深海巨鲲则是再度开口循循善诱:

“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又何必在乎那些蝼蚁的死活呢?听本王一句劝,先把那小子杀了泄愤!”

岂料闻听此言,那老龟眼神变幻之下,却又逐渐坚定了下来,继而大义凛然的反驳道:

“哼~!你这蠢货休得在此巧舌如簧,反正随你怎么说,不到最后一刻,俺老龟绝不会干出灭世的勾当,吾乃堂堂沧澜界圣兽,自然要为天下信徒负责!”

听闻此言,深海巨鲲差点没气到吐血:

“就你这副怂样,还圣兽?我圣你个大头鬼!既然谈不拢,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本王看你这缩头乌龟不爽已经很久了!”

话音未落,两尊绝世大妖又杀到一起,打的那叫一个难舍难分!

与此同时,距离战场约莫两百里之外,正有一艘飞舟漂浮在水面,秦天与曾阿牛两人端坐其上、举杯共饮,看起来倒也别有几分惬意。

那融洽的氛围与远处的激烈战场,几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原本可怕的战场余威扩散到此地之后,也早已经被削弱到了极点,再难掀起丝毫风浪。

由于许久未见的缘故,两人举杯畅饮、诉说往事,时间也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流逝。

而经过曾阿牛的叙述,秦天也总算得知了事件始末。

原来,当年妖海两族大战之后,人族内海便陷入了短暂的平静,而曾阿牛在妙丹坊与一众故友的照拂下,再加上本身极佳的炼体天赋,修为倒也开始突飞猛进。

奈何在一次探寻前人遗府的途中,生性木讷的阿牛却不慎被算计,落入到了某处凶险之地,又在濒临死亡之时意外遭遇空间黑洞,就这般莫名其妙被卷入到了破碎之海。

按照常理来说,以破碎之海遍布的空间裂痕,还有那到处肆虐的变异妖兽,区区筑基小修一旦入内,绝对不会有任何活路可言。

可正所谓傻人有傻福。

原本必死无疑的曾阿牛,竟是恰巧遇到了四处闲逛的深海巨鲲。

要知道在破碎之海困了数千年,深海巨鲲本就闲得发慌,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到处溜达,要么就是以欺负海中妖兽为乐,就算想找个说话的人都难,概因老龟平时也不搭理它。

再加上深海巨鲲与老龟类似,同样也肩负有传承重任,要替上界使者寻找合适的传人。

好巧不巧的是,当年将巨鲲孵化的上界使者,居然恰好就是炼体强者,并且所遗留的传承功法对体魄要求极高,反倒对灵根资质不算看重。

于是乎,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了。

曾阿牛那副五大三粗的憨厚模样,再加上不俗的炼体天赋,自然就完美符合了深海巨鲲的要求,遂将之当场收为了亲传弟子,并且传功授艺悉心教导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