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叶家和夏家其实还真是交情不浅,当年两家几乎算是同时发家,叶家主运输贸易,夏家又经常需要运输货物,这一来二去的两家也就成了世交,几十年过去,依旧未变。

不过,叶青倒是有十几年没和夏家接触了,当年离了家,为了能和家里彻底摆脱关系他自是要将所有叶家认识的,能认识叶家的全都摒除在外。

是以,夏风刚见着他时还真愣了那么几秒,随即说:“小青?还真是你!这么多年没见到我还真差点没认出来,还站着做什么!坐!快坐!”

夏风模样周正,有几分的生气,尤其说话更是慢条斯理,半分不见粗犷模样,若非叶青知晓他做的是刀口舔血的买卖,恐怕会觉得他是个政客,再不济也是个教匠。

收回思绪,他礼貌的说:“夏伯伯,您这身体还是这么硬朗,不像他都已经两鬓斑白了。”

“他是想你想的,你们是父子怎会有什么隔夜仇?听你这语气到现在也不愿叫他一声父亲,怎么,还在怪?”

叶青沉默,这事他还真不想和外人多说什么。

恰在此时,从楼上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伴随着的还有一阵浓重的四川口音话语:“老夏,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开饭,老子都饿死了,今天的菜你可要告诉厨子多放些辣子,老子不喜欢你们上海那些甜到粘牙的菜,酸水都快被搞出来了。”

话说着,男人也已经走了下来,他

似是也才发现沙发上有人,精明的视线在叶青的身上来回扫了一圈,疑惑问:“老夏,你有客人啊?”

“这位是叶老爷的儿子,叶青,这位是……”

“我叫张挺。”

不同于夏风的温润,这叫张挺的男人说话声音有些粗犷和爽朗,率先就自我介绍了。

叶青礼貌而疏离的颔首:“张叔,你好。”

夏风笑着说:“小青,既然来了中午就别走了,留在这儿吃饭,也和我好好聊聊你这些年都去过哪儿,见识过什么。”

“夏伯伯,我今日来是有要事和您说。”

“嗯?什么事?”

“夏晴刚才参加学生游街的时候被宪兵队打伤了。”

“你说什么!”再不复之前的温和,夏风惊呼一声站起身来:“她现在伤势如何了?人在哪儿?快带我去!”

也不怪夏风会如此激动,他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宝贝的不得了,所以这会儿一听说夏晴出了事脸上急的像是要疯了一样。

叶青安抚道:“您放心,她没大碍,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我已经将她安排在了尤斌诊所。”

“这小鬼子竟敢伤我女儿,我必要他们付出代价!”

瞧着面容有些近乎狰狞的夏风,叶青忽然理解了什么叫兔子急了也咬人,更何况眼前人始终都不会是兔子。

叶青劝慰道:“夏伯伯,您不必担忧,夏晴真的没事……”

“不行,老高!老高!快带上人跟我去尤斌诊所!”

夏风还是急了,也

不等有人进来,自己先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厅内霎时只剩下叶青和这个张挺两人,叶青视线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张挺一眼,视线在他那只有着六根手指的手上定格片刻,侧首笑着问:“张叔,你也很喜欢吃辣子么?”

张挺笑道:“是啊,老子就喜欢干辣干辣的味道,吃上一口啷个巴适!怎么?你也喜欢吃?”

“是啊,我母亲是重庆人,我从小就喜欢吃辣子。”

“哈哈哈是吗?老子是成都人。”

“我记得上海有一家川菜馆,那里的菜做的还算不错,等改天我请您去尝尝。”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