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谢琰的话中,谢宁莞推测出救她之人不是谢琰,而是另有其人,具体是何人,她相信自己并未想错。

她趁着谢琰不在,喝了药后让人把容欢唤来。

她拿起手边放着的小扎,奇怪的是,先前她写的字都不见了,如今再找,全是空白一片。

她正生疑自己是否当真有写下那些字,容欢便来了。

容欢也听说了谢宁莞险些被烧于万佛殿中的事,一踏入寝殿,便拉着谢宁莞上下打量,直到确认她完好无损,才放下忧虑。

她压低声音道:“公主,您怎的这般不懂得照顾自个,可吓坏奴婢了。”

“虽是惊险,可到底也是无事,你无需挂心。”谢宁莞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了几句,随后继续道:“本宫唤你来,实为着这事。”

容欢了然,扶着她走到软榻上坐下,“公主有何吩咐。”

“太后使出这般恶毒的招数,本宫怎的能放过她,她此番既如此狠毒,本宫也不再念着旧情。他们母子二人,本宫一个也不会放过。”

不等谢宁莞说完,容欢惊呼,“公主以为这火是太后放的?”

“本宫虽还未有确凿的证据,可召本宫进宫之人是她,旁人与我亦无甚深仇大恨,若不是她还能有何人?”

“这般说来,当真只能是太后了。”容欢琢磨着道。

“本想着待你多养些时日再陪本宫去见靖瑄,如今看来,是不能再等了。”顿了一会,她指了指桌案的方向,“你去取些纸笔来。”

容欢并未多问,只乖乖地把纸笔取来,奉给她。

谢宁莞接过,写了几个字,容欢看着纸上的字迹,急忙拦住她,“公主不可,世子认得公主的字迹,如若这般给世子,世子定然会起疑心。”

谢宁莞瞧着纸张上隽秀的小字,深知容欢的话在理,便把宣纸推到容欢跟前,“你写,旁的人本宫信不过。”

容欢接过纸笔,看向上首的谢宁莞,不敢擅作主张,“公主要如何与世子说?”

“你且照着先前你与本宫说的那般写便是。”看容欢并未反驳,谢宁莞愈发相信先前自个有将容欢教的话写了下来。

她复又拿起手边的小扎,从头至尾翻了一遍,除了白纸,一点黑色的墨汁都未出现。

容欢依着谢宁莞说的,写好递与她。

“再多加一句,‘若想知晓,三日后未时到一品楼二楼雅间赴约’,余下的无需多言。”谢宁莞边看边道。

等到容欢写完,她看过后,交还到容欢手里,“本宫思来想去,能让靖瑄收下请帖,还要是本宫的心腹,这人只能是你了。”

闻言,容欢了然,“公主既如此信任奴婢,奴婢定然将此事办妥。”

“嗯,你且快去吧。”

然而,就在容欢即将踏出殿门之前,谢宁莞又唤住了她,“等等,你打后门出府,若有人问起,你便只道替本宫去一品楼买些酒菜。”

容欢点头应下,心道谢宁莞现今处事愈发的思虑周到。

晓得谢琰把谢宁莞看得紧,容欢走出殿门后,便不再多耽误时间,刻不容缓快步走出兰樨阁。

好在她早几日便随春桃在府内走动过,因而知晓该如何去往后门,后门的看门小厮认得她是春桃身边的人,并未多问,只嘱咐了要她早些回府。

待容欢走后,谢宁莞又躺了一柱香,闲着无事,她翻开了那堆志怪话本,可心里想的却是那本小扎。

实在是觉着蹊跷,她忆起春桃当日也在,又思及醒来后还未去看过春桃,索性掀被下榻,拿起小扎奔着春桃的小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