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蒯良的解释,虞翻依旧面带冷笑的看着对方,明显表示根本不相信他这一套。

不过,蒯良的脸皮也非常厚,不管你听与不听,他一开口,立刻洋洋洒洒一大堆话,说的全是悲天悯人的大道理。

直说的江东派系那些人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最后,步骘终于忍不住了。

他没好气的说道:“好了,好了,子柔你的大道理讲的也差不多了,可以停停了。

你虽然满口为了天下黎民百姓着想,可是我怎么听都不对味啊?

难道投降了刘可,就是为了黎民百姓好,而继续辅佐王上就成了置黎民百姓于水火了吗?”

此话一出,蒯良的脸色立马变了。

这句话要是坐实了,治他一个诋毁王上的重罪,他也是无话可说的。

因此,蒯良憋红了脸解释道:“子山,休得胡言?你……你这是妄加揣测!

我的意思明明是说要避免战争,保护百姓,怎么到你口中反成了污蔑王上治理的意思?”

步骘却冷笑道:“哼!个中含义,不辩自明,休得复言!”

被他这样一怼,蒯良终于说不出话来。

不过,宋忠又接上了话。

只听他捻着

胡须说道:“子山此言属于误解了子柔之语。其实,子柔刚才所言,只是百姓免遭战火。

要知道自黄巾祸乱以来,群贼并起,荆襄大地连年战火,荆襄的百姓们早已苦不堪言。

诶,子山你应该深有体会才是嘛!自汝先祖以功封淮阴侯,步氏便世居淮阴,以成郡望。

可要不是祸乱四起,这才使得子山先避祸于江东,后随王迁荆州,一路颠沛流离。

个中心酸,子山兄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了。难道还想令荆襄的百姓们也尝尝这个滋味吗?”

宋忠此言,可谓打蛇打七寸。

毕竟对面这些人基本全都是其他地方的世家大族,追随孙策才来到的荆州。

所以他的话,不仅是说与步骘听,更是说给在场所有江东派系的人听的。

果然,江东派系诸人被宋忠揭了伤疤,一个个瞬间脸色不虞。步骘更是气的呼呼喘气。

这时又一人忽然起身而言,原来是顾雍,字元叹。

只听他说道:“仲子兄所言差矣。兄为南阳大儒,本是我辈楷模,为何全无儒者的气节呢?

孔子有云: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其志也,又有孟子之语:富贵不能

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吾等虽是逼祸流离,可仍始终追随王驾,为图大业,尽效犬马之力。

今刘可虽人多势众,但吾等仍愿为主分忧,奋螳臂以当之。

即使落败,仍不失为名垂千古之志士也?

今襄阳仍有水陆兵马二十万之众,又兼汉水天险,若不战而降,岂不为天下所笑耳?

我顾雍虽不才,但也不愿卑膝投降,不如仲子兄倒的快啊!”

顾雍一席话,瞬间引起江东派系众人哄堂大笑,更是羞的宋忠满面通红。

要知道,宋忠原是刘表旧臣,刘表过世后,见孙策势大,怂恿继任的刘琮投降。

而且就连降表都是他亲自写并送到孙策营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