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仲济身躯一震,这孩子还是叫我爹,他欣慰的看着郑直:“跟我来。”

郑家是青州县大户,后来更是出了郑伯阳这位大将军,祠堂修的更大了,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迷你型的皇宫。

郑仲济带着郑直去的时候,却不曾想,祠堂里坐着几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郑仲济一一上前问好,伯父叔父,甚至还有爷爷辈的。

这些都是郑家家族内的宿老,虽然他们没有官职,但涉及到郑家的事情,郑仲济这位县长都得听他们的。

“仲济,大晚上过

来做什么?”

郑仲济心中腹诽,这话我还想问你们呢。

“三伯父,我带侄儿来取大嫂的骨灰。侄儿,快来见过诸位长辈。”

记忆再度冒出,郑直一一问好,几位宿老看着郑直,眼神中透着些许惋惜。

郑直很快明白了他们的想法,如果郑伯阳不出事,以他们父子的才能,郑家能更上一层楼,宗族势力早已跳出青州县,甚至延伸到朝中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一切都随着郑仲济的搞事而烟消云散。

母亲的骨灰盒从侧殿取出,放到郑直手上。

郑直抱着母亲的骨灰盒,虽然他没有见过这位母亲,更别说养育之恩。

可是当骨灰盒拿到手中的那一刻,郑直心中忍不住一颤,鼻子酸酸的,有点想哭。

郑直平息了一下心情,抱着骨灰盒对前面的几位郑家宿老说:“诸位长辈,我想把母亲安葬到郑家祖坟,还请允准。”

方才看着郑直还有些惋惜的宿老们此刻眼神一变,齐齐摇头说:“你母亲已经被伯阳休了,她不再是我郑家人,不能进入郑家祖坟。”

“可我妈生了我,她和郑伯阳结婚后,持家有道,未曾有任何过错。是郑伯阳为了一个女人抛妻弃子,不能进入祖坟的是他

。”

郑直说完,郑仲济和几位宿老脸色一变。

宿老大怒:“胡说八道,那是生你的父亲,你岂能直呼其名,妄言其过,简直大逆不道。”

另一位宿老看向郑仲济:“仲济,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侄儿?”

郑仲济额头冒出冷汗,这可不是他教的,他也不知道以前一向少言寡语的郑直,会如此顶撞族内宿老。

郑直冷声道:“我和郑伯阳之间的事情,不要扯到我叔父身上。我母亲入祖坟这件事情,你们许是不许?”

几位宿老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郑直,不要你以为你是驸马就可以在祠堂内大呼小叫。伯阳的荣光,不是你这区区的驸马可以比拟的。”

郑直恍然大悟,原来还是因为郑伯阳。

对于这些宿老来说,郑伯阳是大将军,就算是抛妻弃子又如何?他对郑家的贡献远比一个有名无权的驸马大的多。

更何况,郑直能当上驸马,还是凭借着郑伯阳曾经的贡献。

在如此大的贡献下,抛妻弃子这点小事算什么?

这些宿老们更是不可能违逆郑伯阳的意思,把已经休了的前妻尸骨送进郑家祖坟。

郑直冷冷的扫过郑家几位宿老:“这样的郑家祖坟,不配让我母亲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