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来到这个世界时日尚短,外出历练的经历更是寥寥无几。

对于各郡的口音差异,他难以敏锐分辨。

但赵俊常年经商,瞬间就能判断出那人来自靖边郡。

如此一来,着实奇怪。

那人既是靖边郡之人,为何不在家乡经营生意?

要知道,靖边郡位于王朝最北部,其西侧便是沧澜畔域。

虽说沧澜畔域的草药产量稍逊此处,但也算颇为丰富。

并且,农耕学院也位于沧澜畔域,而其同样需要大量的金钱维持运作。

虽说现在可能没那么需要了,但往日也会出售一些灵植草药。

他们大可以从学院购置普通草药,带回靖边郡贩卖。

如此操作,岂不是更加省时省力?

难道他别有企图,唯恐靖边郡的人察觉到其举动?

倘若依赵俊所言,这人不仅未采用此种便捷之法。

反而离乡背井,往返于京都与盛泽郡之间行商。

莫非如此所能获取的利润更为丰厚?

就算他甘愿为更多钱财不辞辛劳。

但他又为何要不远万里,来到盛泽郡最南端的安平县购置草药呢?

若要将这大批草药运送回去,运输成本定然高昂。

即便考虑到靖边郡中靠近京都的各县物价偏高。

那完全可以前往中部的一些郡县采购草药啊。

最为关键的是,那人刻意隐瞒身份。

凑巧的是,苏牧知晓靖边郡的那帮戏子似乎心怀不轨。

这两者之间,是否存在某种关联?

购置如此海量的草药,究竟所图为何?

普通草药通常仅能用于基础疾病的医治,他们真有如此巨大的需求?

莫不是为了掩盖购买稀有草药的行径?

众多稀有草药均可作为丹药或毒素的辅材,难道他们要大规模炼丹或制毒?

这人特意隐匿身份,还奔赴如此偏远之地购买草药,当真只是单纯的经商吗?

苏牧沉思片刻,看向赵俊,求证道:

“赵兄,不知你们青云县的物价与这安平县相较如何?”

赵俊没料到苏牧突然有此一问,但仍认真答道:

“青云县虽地处盛泽郡中心,更为繁华,但物价也仅比安平县稍高些许罢了。”

苏牧微微点头:“若是在青云县或是最北方的天工县收购草药,

再运往京都售卖,情况会怎样?”

赵俊猛地抬头:“对啊!最赚钱的方式无疑是去青云县收购!”

苏牧再次开口:“赵兄,依你之见,那人为何要选择在安平县收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