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月从来没有觉得这个医痴这么难以沟通过。

“我要自己看。”魏铭脸不红气不喘的说,一点羞涩都没有。

“……”抱月仅有的好脾气都要被他耗尽了,“你到底能不能治?快把她中的药给解了,然后马不停蹄的给本宫滚蛋!”

魏铭对抱月的恶声恶气不以为意,固执己见,“我说了要看一看,不然你就找别人来,我不治了!”

“你威胁我?”抱月气得牙痒痒。

魏铭思考了一下他的话,点点头:“对,就是在威胁你。”

抱月一梗,又好气又好笑,魏铭的表情太过单纯,说的话也像孩子的胡言乱语。可他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生怒,但他还是妥协了。

“后心口是吧?看不出来问题本宫跟你没完!”同样是威胁,抱月说起来却更有力度。

魏铭点点头,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去。此刻林清时在他眼里就如同一件瑰丽的珍宝一样,他的眼睛充满了探索的光芒。

抱月盯着他干净清澈的眼,试图在里面找到一丝应该有的情绪,他失望了,又觉得果然没有失望。

如果魏铭眼里有一点不该有的情-色和欲望,他会立马把那只手斩下来,可是他没有看出半点腌臜的情绪出现在他眼底。

“啪!”抱月用力打开魏铭的禄山之爪。

魏铭没有辜负他的信任,可他心里还是有个疙瘩。两个男人在这里,研究要不要扒一个女人的衣服,到底算个什么事呢?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他喜欢的。

再次被拍开手的魏铭锲而不舍的伸出手,抱月忍了又忍,打断他道:“你停下!”

魏铭再次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他。

抱月出尔反尔,自己也感到很无趣,却还是坚持捍卫自己的领土,“你闭上眼睛。”

魏铭眨眨眼,再眨眨眼,终于确定自己没错,“不是都说好了吗?”

抱月恼羞成怒,“把眼睛闭上,不许睁开!”

魏铭纠结了一会儿,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抱月拳头握紧又松开,反复几次,终于一咬牙,俯下身来,将林清时的衣带解开。她的面色通红一片,即使是昏沉着也紧紧皱着眉头,乌黑的长发被汗水打湿,纠结在脸上和脖子上,抱月屏气凝神,将她的头全部拨开,看着她颤抖的睫毛和眼皮下不断滚动的眼珠心里有些愧疚,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在他的地盘出事的。

抱月将林清时整个人翻转过来,从后面领口处将衣服一点一点拉下来,露出汗湿的背部,又揭过被子来,将她盖上,只留下后心口一处的皮肤露在外面。

又看了一下,确定没有疏漏了,抱月这才冲一旁一直闭着眼睛的魏铭道:“睁开眼。”

魏铭睁开眼时眼里一片清明,显然从刚刚悉悉索索的动静已经猜出抱月做了什么。

“赶快看。”看完赶紧滚!抱月心里控制不住的有些暴躁。

魏铭淡定的看他一眼,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瓶子用蜡封的口,蜡封一揭开,一股带着酒气的甜香味就飘了出来。

抱月鼻尖一动,“这是什么?”

魏铭道:“新制的小玩意,还没取名字。”一边说一边将瓶口倾斜,倒于林清时的后心口处。瓶子里慢慢流出来一线半透明的液体,那液体又润又亮,色如桃花,味香气浓,落在林清时的皮肤上,像是清晨落在花瓣上点点晶莹的露珠。

魏铭再次伸出手,停了片刻,瞅了一眼抱月,见他没再露出反对的意思,这才用指腹将那液体一点点在洁白的肌肤上揉开。

抱月看他神神叨叨的举动不以为意,憋着一口气等着待会儿他出丑时大发特发一番。

过了一会儿,抱月不耐烦了,“魏铭……”

他刚叫了个名字,就见魏铭竖起了手指,示意他安静,还未待他质询,又冲他招招手,指了指那处染了霜露似的白皙肌肤。

抱月垂下头去看,起初不以为意,却忽然瞥见一处小小的鼓包出现在那片白皙的肌肤下面,初始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凝神一看,却见那小鼓包一点一点移动,像是蚯蚓在土层里游来游去,惹得他心里一寒。

“这……这……这是……”过了好久抱月都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这是蛊。”魏铭替他说出了他未说出口的话。

“怎么会?不是春-药?”抱月有些不能接受,蛊这东西太玄了,一般人都是敬而远之的。

“林姑娘中了药之后,那蛊受到了刺激,活跃起来了。”魏铭像个老学究一样,说出自己的判断。

“活跃起来?”

“嗯。”

“你前段时间给她诊断的时候怎么不说她中了蛊?”

抱月带着林清时回来的时候,就曾让魏铭为她诊断过,这本就是林清时同他回来的目的,为的就是弄清楚她昏迷时间过长的原因。

“当时没看出来。”魏铭难得脸红了,“这次因为药性催发了蛊,让它提前发作了。”

“……这是什么蛊?”抱月的心情有些沉重,无论是什么蛊,身体里有个虫子样的东西总不会是好事。

许是为自己之前没发现这蛊的事情感到羞愧,魏铭尽职的为抱月解答:“这是子母,也叫绝爱之蛊。”他略带可惜的又说了一句:“听闻二十多年前,我教之中也有一对这蛊。可惜在当年的动乱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