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我……我能帮你点什么?”

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他处处帮我,我好像从来没有帮他做过任何事,

终于可以为他做点什么,我也想把握机会,

不然的话,刚才看到他赤着半身走出来的时候我应该就已经逃跑了。

可能是察觉了我的尴尬和不适,许嘉年随即道:

“我先去换下衣服,待会儿想麻烦你帮我换个药。”

“嗯,好!”

我点头答应,压低的视线不经意又瞥见他腰间的浴巾。

他腰上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每一寸都是紧致的肌肉,过分平坦的小腹几乎要挂不住那条浴巾,

我真怕浴巾会一不小心掉下来,让我看到不该看到的景致。

好在他转身回了房间,再出来时换了一条棉质的家居长裤。

上半身仍然是露在空气中,因为他刚才说了,要我帮他换药。

等他走出来时,我已经找到药箱,让他在沙发里坐下。

我站在他背后,动作很小心,帮他把后背那块可能洗澡前特地贴上去的防水贴给取了下来,

于是他背上露出了那块比我掌心还要大的烧伤。

在医院的时候,除了护士,大多时候都是许昕妍给他换药的,所以我没什么机会看到他的伤势。

虽然伤口现在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但几乎烧焦的颜色和骇人的疤痕,还是令我触目惊心。

我忍着心口的揪疼,轻轻帮他把伤口消毒后又涂了一层药膏。

可能是感觉到我的手在抖,许嘉年忽而扭过头,关心的看着我有点发白的脸色:

“夏浅,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

我咬着唇,一时说不出话,只是难过的看着他,

他是如此完美的一个人,现在因为我,身上烙下那么大一块骇人的伤疤,

心很疼,疼得我不由泛红了眼眶。

“怎么了?是不是顾奕琛又欺负你了?”

许嘉年这样问我的时候站起了身,拧紧剑眉,拳头也攥了起来。

当初我决定要去顾氏的时候他最担心的就是顾奕琛会再算计我伤害我,

所以他特地请了两个他最信任的人过去顾氏帮我,

尽管这样他还是不放心,时刻准备好要去替我教训顾奕琛。

我这个已经离了婚还带着孩子的女人,何德何能配得上他对我的好,

又怎么值得他为我害自己伤痕累累。

感激的话我已经说过太多,却都不足以报答他为我付出的一切,

难过,自责,感激,抱歉,纠结,这些复杂的情绪犹如潮水般涌来,冲击着我的心,

不知何来的勇气,我突然扑进了他怀里,

溢出眼角的泪珠,一颗颗滚落进他壁垒分明的胸膛,我哽咽的喃喃:

“嘉年,求求你,以后不要再为我做任何冒险的事了,我不想你为我受伤,因为我不值得,不值得……”

“可我偏偏喜欢冒险。”

许嘉年低头,轻轻捧起我挂着泪痕的脸,那么温柔的目光凝视着我,坚定不移:

“尤其是为你,一切都值得!”

他无怨无悔的话落,薄唇果断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