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相信自己的亲兵,可他更相信生活的艰苦会改变一个人。

长安是目前这个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可它的出现,是举大唐之力才出现的,并不是大唐真的每一个地方的百姓都吃喝不愁。

他的亲兵散步到天下各地,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真的送去一些钱银,让他们可以过好自己的生活,或许那些钱银让他们做的事情只不过是让他们说出一句李恪的弱点,亦或是在传达情报的时候说错一个字。

人心隔肚皮。

闻听李恪说他不敢完全相信自己的亲兵这种话,李愔也皱起眉头,一本正经的问道:“那我的那些门客……”

“那是你花钱买来的,跟我这种出生入死的亲兵不一样。”

李恪白了他一眼,随即让他先回去做自己的准备。

李愔这一趟不可能完全依仗李恪,他需要自己做十足的准备,李恪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保险措施,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寻求李恪的帮助。

尽管这一趟江南之行是李恪提出来的,但这也是他翻身的唯一机会。

他没有战功在身,也没有太子那般麾下有无数的官员,更没有李治那种捡漏之王,可以从国家大事上做出一些功绩,想要重新再成为蜀

王,只能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改变目前的国情。

说起来简单,行动起来可就难了。

说不准这就是他这辈子唯一要做的一件事情,成了,名垂千古,重获王爵,败了,得罪满朝武、功勋士族,死无葬身之地。

李愔离去。

一夜无事……

翌日晨起。

李恪老早的就叫上顾怜茵出门去转转。

“昨天晚上是我在忙着别的事情,没时间陪你,你不要怪我。”

李恪牵着顾怜茵的手,与她一同走在街头。

“殿下言重了。”

顾怜茵极小声的回应,低垂着头,总是会下意识耳朵走到李恪的身后,不敢与他并肩行走。

她很久很久没有在李恪身边了。

李恪身上的那些王爷的架子现在都看不到了,就连他对自己的称呼也从‘本王’变成了‘我’,而且出行也愿意走路,更愿意牵着自己的这双布满老茧的手走在街上。

这是以往顾怜茵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想着想着,顾怜茵就出神了。

正走着,她感觉一股力量从手中传来,惊醒过来才发现李恪正拉着她,指了指一旁客栈的匾额。

“在想什么!?”

“殿下恕罪!”

只是一句随意的询问,顾怜茵慌忙跪下行礼

赔罪,李恪伸手将她托住,不悦的说道:“恕什么罪!你要跟我举案齐眉,白头偕老,不是要整天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你还是像今天回来的时候那样最好,看起来就是那么帅!那么潇洒!”

“什么?帅?”

顾怜茵眉头一皱,没明白。

李恪只是笑了笑,轻拍她的后背:“走啦,这聚仙客可是京城里面茶水煮的最好的一家客栈,这里的茶博士都是秀才,没钱读在这里挣钱的,做起事来格外的讲究。”

顾怜茵没听懂这么多,她只知道这里看起来就不一般。

走进门的时候,顾怜茵脚下顿了顿,极小声的问道:“很贵吗?不要了吧……”

李恪假装没听到,强拉着她来到三楼的一处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