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站在牌坊下看着街道上的那些无辜百姓,心想这就是大唐贵族干的事。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自私的了,可是没想到这些人比自己还自私。

为了一己私欲,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竟如此滥杀无辜。

大唐法律何在?天理公道何在?

越想,李恪心中怒火越是不打一处来。

转过头,原本自己乘坐的轿子已经千疮百孔,可李恪却还是坐了进去,而后大手一挥,示意继续前进。

锣鼓与唢呐的声音再度响起,只是此刻的李恪却再无刚才半分温和,一张脸上满是杀意。

“李恪,看来不想让你剪彩的人,大有人在。”

杜如晦听说了此事,急匆匆的赶来。

“你难道不想试试?”

李恪头也不回的淡淡道。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长安城中想保护你的人不少,但想阻止你继续破坏规矩,甚至杀你的人却也很多。”

“你若一意孤行,到时候既保不了他人,也保不了你自己。”

杜如晦驾马来到李恪身旁,声音起伏不定,但却又显得异常的冷淡。

自李恪死里逃生从高句丽回到大唐,他便一直不太看好李恪。

可他也知道,倘若李恪一意孤行,

李世民推波助澜,李恪未来的权力绝对会超过太子李承乾

所以他再三提醒李恪,甚至是警告李恪,希望李恪可以停止。

可谁知,还是如此。

“杜大人,危言耸听的了不是?”

“刚才那些人的幕后主使,我会一个个找出来,谁也跑不掉!”

李恪并未提及他在高句丽遇到的那些刺客,说话时绕有深意的看了杜如晦一眼,像是在提醒他。

果然,杜如晦听得这话,脸色顿时微微一变。

“那你可知道那些人是谁?”

杜如晦平静一番心情,而后若无其事的问到。

此事的幕后主使即便是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是谁,可杜如晦却问及李恪。

“你心中难道不知?”

李恪会回答吗?

不会。

他只瞥了一眼杜如晦,而后便转过头去,

在这偌大的京长安中,能够组织起如此有效的箭手阻击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再加上之前李义府已经得到的消息,这些幕后主使近乎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杜如晦见李恪并未直言幕后主使是谁,脸色微微好转。

“你知道收敛便最好,不要以为知道了那些人是谁就大张旗鼓的去问罪。”

“在这长安,有

些人你可以得罪,但有些人你切莫以为可以得罪。”

杜如晦也不再多言,再度警告一番后便又退回了马车旁边。

李恪闻声并未作答,他明白杜如晦的意思。

可他也知道,杜如晦这种稳中求胜,委曲求全的性格并不适合自己。

倘若当初他愿意稳中求胜,委曲求全,怎么还会在高句丽故意露出破绽?

倘若当初他愿意这么做,又何至于让事态发展到如今这个样子?

并非他做不到,而是他不愿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