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而且坚固,周围没有民居。

“守约。”王玄策干咳一声,将遮眼的黑巾摘下。

此时此刻,王玄策已经能感受到高昌的内斗有多么激烈。

即将被处死的汉使,竟然没有被捆起来,而是仅仅蒙住双眼,还关进同一个屋子。

这已经算不上故意示好……简直可以说彻底站到大唐这一边了!

“咳咳……没事,就是肚子有点难受。”裴行俭坐在地上,摘下黑巾环顾四周。

只见室内装饰华丽,来自长安的瓷器玉器,来自波斯的地毯香料,乃至来自天竺的饰品应有尽有。

方才裴行俭在押运中不知道被谁打了一拳,肚子一阵难受。

王玄策将短刀取出,这是一口做工平平无奇的短刀

,在市面上一百多就能买上一柄,用的手法更是平凡到不能在平凡的手法,丝毫无法判断来自何方。

一尺长的刀刃加上一个木柄,没有花纹没有装饰,就是一柄简简单单的杀人器。

“刀?”裴行俭惊喜的看向王玄策手中的短刀。

王玄策点了点头:“事不宜迟,今夜便走。”

“好!”裴行俭坚定地点了点头,面对此种局势,他丝毫不感到慌乱。

无非是一战决胜,杀出重围罢了。

夜幕缓缓而至,似乎是鞠泰的授意,王玄策和裴行俭并没有等到晚饭,甚至连饮水也没有。

很显然突厥使者的到来就在这几日,否则鞠泰不可能什么也不提供。

若不是屋外不时传来的脚步声和卫士的交谈声,王玄策甚至要怀疑自己根本没有被人擒拿。

“大概……三四更了。”裴行俭说道。

“好。”王玄策将长袍脱下,只见其内穿的乃是戎衣。

王玄策紧紧握住短刀,刀刃锋利异常。

他虽然是官,但却也精通武艺,无论是骑射典军,还是短兵厮杀,都有心得。

唐家的官员,允允武是必备需求。

而裴行俭也不甘落后,在为数不多的家具中选了一张矮几,拆下木腿拿在手中就变成一根短棒。

全力打在头颅之上,一下就能去人性命。

两人站在门口,从缝隙中向外眺望,只见四人站在外面,虽然手握长戟肃立,但早就没了力气,困倦不已。

高昌已经有许多年没有经历过高烈度的战争,西域诸国的征战,不值一提。

王玄策活动了一下紧握短刀的手腕和全身的筋骨,轻声地喝道:"上!"

房门被两人同时推开,王玄策径直冲出去,短刀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割断卫士的喉咙,鲜血还没来得及涌溅,便灌入他同时被割开的喉管与气管中,卫士面色憋得胀红,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在缺氧导致迷迷糊糊中,丢失了自己的性命。

王玄策左手顺势拔出他腰间的剑,宝剑出鞘的龙吟声惊醒了其他人,但是他们的反应已经来不及了,王玄策奋力挺剑一刺,锋利的剑刃刺穿他的小腹,用力一搅,卫士的脸顿失血色,已然痛的说不出话来。

王玄策转身正准备帮助裴行俭,却见两具尸体倒在地上,一具面门凹陷,五官根本辨别不清身份,而另一具脑袋迸裂,前额下凹一大块,脖颈以古怪的角度向后翻折,俨然死的不能再死了。

裴行俭的右肘,一片血污,显然裴行俭是用肘击收拾掉这两个卫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