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头一次,李恪也要充分发扬来者不拒的优良传统,人家都已经送到嘴边上了,自己没道理不吃对吧?

于是他故作淡然的看向苇名美嘉:“你今年多大了?”

“回王爷的话,民女今年刚刚十八岁。”

十八岁的姑娘,刚刚长成的姑娘,

含苞待放的姑娘。

一切都是如此美好的姑娘!

李恪闻言,心神微动。

“你的唐语说得不错,早就练习过的吧?”

但他脸上却仍旧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模样。

在他看来,如果说苇名杀一郎乃是因为身为家主,所以必须要知道唐语,但还显生硬的话,那么苇名美嘉的唐语可就实在太娴熟了。

她的唐语可谓字正腔圆,甚至连李恪都误以为她就是唐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让李恪产生了一丝忌惮。

唐语的难学程度世人皆知,这个年仅十八岁的姑娘居然能够将唐语说得如此字正腔圆,其后不可能没有目的,而且这个目的肯定十分重大。

“回殿下,民女从小便练习唐语,生来的愿望就是嫁给殿下!”

苇名美嘉的秀脸上满是恳切之色,甚至在她的一双眸子里,李恪能够看到一丝激动。

那是梦想即将成真时的激动。

看上去,苇名美嘉说的乃是真心话。

可李恪却并不相信。

他看向苇名杀一郎,笑着道:“扶桑国远离中土大陆,在此之前,我大唐与扶桑国的往来仅限于商贾间的往来,吾朝陛下甚至都未曾与你们扶桑国建交。”

“而今你扶桑国内鼎鼎大名的苇名家族之女从小到大的

愿望竟是嫁给我,我倍感欣慰啊!”

这话当然是反话,任谁都听得出来李恪这是在故意嘲讽苇名杀一郎。

主要是苇名杀一郎不够真诚。

居然还想着用这么白痴的理由来欺骗他。

李恪自然不乐意了。

“老子又不是白痴,你真把老子当成三岁孩童了?还从小的愿望就是嫁给自己,坟头上撒花椒,麻鬼呢?”

李恪在心中暗道。

那苇名杀一郎也不傻,如何听不出李恪这话里的意思,闻言急忙拜倒在地。

“王爷在上,外臣绝不敢有丝毫隐瞒!”

“小女所言句句属实,还望王爷明察!”

接着,苇名美嘉也立刻跪了下来,父女俩行动上颇为一致,看上去就好似已经演练过数百遍,相当的熟练。

站在一旁的鸿胪寺寺卿陈显其不由对苇名杀一郎感到悲哀。

“唉,要求亲就直说,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呢?这下自讨苦吃了吧?活该!”

陈显其想着,不由微微摇头冷笑。

而这时,李恪看着地上的苇名杀一郎和苇名美嘉,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起来说话。”

“本王又不是你们扶桑本土的妖怪,不会动不动就要人脑袋,你们不必如此这般害怕。”

软硬兼施,方为驯服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