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到这里来,若是有其他人知道……”

“小人明白!”

季华连连点头,出门时,他将门随手关上,转身便钻进了后厨,边走边喊:“别放乱七八糟的,今天这是贵客!”

品茗阁内,李恪打开窗户观察下方街道中来往的百姓,皱眉道:“人生地不熟的……农生,今天不要贸然行动,你们先出去打探一下房遗爱到底被关在哪里。”

历经陈兴一事,李恪已经不敢暴露身份。

现在他孤身在

外,若是暴露身份,将会面临无穷尽的刺杀。

“遗爱……”

床上陷入昏迷的高阳还在轻声的呢喃。

空荡的房间,显得无比的凄凉。

李恪头一次切身的感觉到孤寂无助。

……

岐州因其特殊的生存方式,也让它的官府显得十分的奇怪。

在这里说是依法行事,可很多异国人根本不懂法;说是不看《唐律》,可在这里读过的人都对唐律倒背如流。

久而久之,岐州之内也有了自己的一套规则,其中坐落于城南的监牢就是最奇葩的一个。

有钱在这里不好使,会说话才好使。

那些有钱又会说话的公子哥儿犯了法,被关押在这里就相当于度假,除了没有自由,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而那些不会说话,干有钱的人,只会饱受折磨,最后被榨干钱财被送出去。

至于穷人……基本无人搭理,甚至连看管都不想看管,但那些泼皮无赖进了这里就算是有钱也得掉一层皮。

房遗爱不属于上述的任何一种人,他是有钱又嘴贱的人,话多,但是没一句能入耳的,能挨打,也不认怂,动不动就要跟被人比划一下,最后的结果都是换来一顿毒打。

哗啦啦。

铁索被房遗爱拉动,发出刺

耳的声响。

“有本事再来!”

脚上被帮着锁链铁球的房遗爱歇斯底里的叫嚷着。

与其同住一间牢房的男子白宇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说你一天挨三顿打,何苦如此?还不如说点儿好听的,安安静静的呆在这里,一两年就出去了。”

“你懂个屁!这群狗东西,一旦你认输,那就只会被针对!”

房遗爱咬牙切齿的说着,可他一用力,就疼得一张脸皱在一起。

这几天旧伤未等痊愈就会增添不少新伤,就算是他这样的身体也扛不住这样的折磨。

“等我回到长安,我要他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行了行了,这里全都是临时雇佣过来的异国人,你能抓着谁?还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

说着话,白宇听到送饭的人来了,连忙起身凑到牢门口,不等送饭的狱卒送到这边来,他就高声叫嚷起来:“今儿这饭菜谁做的?这么香!您看您这,怎么让我们这种贱人吃这些东西,您留着自个儿尝尝,我吃那点儿剩的就成,您别客气!”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一小块碎银塞到狱卒的手中。

狱卒斜了他一眼,没理会他,将饭菜递到他手里,没有像前两个牢房那样随手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