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晚霞烧红了天空。

房遗爱终于来到楚王府。

这小子自从回来,每天都跟高阳黏在一起。

以往对房遗爱还有些膈应的高阳,在历经岐州一事后,对房遗爱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

在岐州的时候,她得知房遗爱可能被害,心中的痛苦是无法言语的,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才知道自己从心底深爱着房遗爱。

“看你的鼻子……又被打了?”

李恪瞥了眼房遗爱,没好气的说道:“中午叫你过来,晚上你才来,有什么事儿我都忘了,还说个屁。”

房遗爱挠了挠头,笑道:“哪儿,撞在房门上了,下午不就是在家中休养嘛。”

“你现在已经是右卫中郎将了,注意点形象,下次让她动手的时候别打脸,一天天的。”

李恪见他还要辩解,抬手制止:“言归正传,明天早朝,你打算怎么解释辩机和尚被杀的事情?”

“什么怎么解释,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

“可除了你,谁会买凶杀人?再说了,这件事情是因你而起的,你是因爱生恨,辩机和尚想要对高阳伸出魔爪,你暴怒之下将他囚禁拷打。”

“这些确实是真的,可我没有买凶杀人的理由啊,按照

《唐律》,他也是死罪,我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房遗爱挑着眉头,一脸的不屑:“就算是我想要对付他,我也会买凶,将他带走,然后生生的将他打死……”

说着说着,房遗爱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按照刑部的仵作查明的死因,辩机和尚是被吓死的,这也完全可以说明是他请去的人就打算这么做,只是辩机自己把自己吓死了而已。

更何况辩机的脑袋还被人剁了下来,这不正好跟他说的将会用暴力手段对付辩机相对应吗?

话没说完,房遗爱张大了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李恪。

半晌,他咽了下口水:“那,那我明天怎么办,他们要是诬陷我,我该怎么说?”

“我哪儿知道,我这不是在帮你想办法嘛?下午的时候你要是过来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想好办法了。”

李恪翻了个白眼。

伴着两人不在说话,房间内寂静的可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声声小虫叫声,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哒哒哒。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殿下,有大事!”

下一刻,房门被王玄策撞开,他神色焦急道:“辩机和尚死的时候留下了话!”

一听这

话,李恪与房遗爱相视一眼,两人同时起身跟着赶往刑部大牢。

辩机和尚的身份比较敏感,再加上刑那天晚上刑部大牢内还有不少人被杀,因此原本就阴森的刑部大牢运进来了很多的冰块防止尸体腐烂,所有的尸体也都放在原地等着破案后再挪走。

“嘶,呼。”

刚进入刑部大牢,房遗爱便吸了口气重重的吐出来,阴冷的环境内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吐出的白烟。

“大人,殿下,这边走,小心那边儿的血迹。”

领路的典狱田斌满脸堆笑,在前方带路。

“死的不少都是重刑犯,也省的送去斩首。”

“那天晚上见到杀人者的刑犯都说那些人是绝顶高手,可是剁辩机法师的脑袋的时候,动作很生疏。”

“殿下哪儿就是辩机法师的刑房,小的身体有恙,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