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署总共只有两个比较性情乖张的,一个是张宝藏,另一个便是鱼幼薇。

在历经李世子一事,太医署的护院从招来的人改为从禁军中挑选人来看守,每一天换一个班,除了太子詹事,没人知道禁军调换的规律。

禁军直隶于太子,又受皇帝管辖,即便是认识这其中的学子,也不会留情面,因此,张宝藏这段时间也变得格外的老实。

鱼幼薇变得乖巧则是因为每天都在莫名其妙的傻笑,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偶尔有人看到她拿着一根长

棍在太医署晃悠,时不时的就会用木棍轻轻磕碰自己的额头。

上一次被李千里误伤的额头现在还有一块淤青,磕碰起来会有一些疼痛,但她并不在乎。

“又来了又来了,低头低头。”

正是午时,刚准备去吃午饭的学子们走出学习的阁楼就瞧见了门口站着那个熟悉的面孔。

李千里。

最近这两天学子们都看到了李千里来到太医署,可询问之后李千里又不说自己来这里干什么,不理会任何人,就这么杵在课堂外面。

这几天特殊的行为,也引来了一些人的关注,比如太医令王珩。

王珩见他又来了,笑着走上前询问:“世子殿下这是在等人吗?”

李千里冲着他行了个礼,没有回应。

李千里看得出来,王珩与那张宝藏是一丘之貉。

“殿下若是在等鱼幼薇,恐怕是站错了地方。”

听到这话,李千里扭头盯着他。

“鱼幼薇所学的针灸在隔壁的院子,李世子若是有需……”

话音未落,李千里已经转身离去。

难怪这两天没有看到她,原来是走错了路。

李千里皱了皱眉,来到院墙旁,左右看了一眼,纵身一跃跳过去。

他又不认识路,光说是隔壁的院子他也不知

道怎么过去,还不如跳过去实在。

与此同时,院墙的另一边。

鱼幼薇正拿着木棍靠着墙,她盯着手中的木棍,回忆那天李千里所用的棍法,眉头紧锁。

棍法不像拳脚,套路可以制胜,棍法是需要时间磨练出来的,是无数的经验堆积起来的。

她自认为武学天赋还是很高的,可怎么也模仿不出来李千里的那股子劲儿。

正想着,头顶忽然闪过一道黑影。

她抬头看去,正是越墙跳过来的李千里。

四目相对的瞬间,鱼幼薇突然咧嘴笑起来。

说是迟,那时快。

几乎就是两人照面的瞬间,鱼幼薇将木棍往前放了一点。

咚。

木棍顶端准确无误的杵在李千里的屁股上。

伴着一声闷响,失去重心的李千里因瞧见鱼幼薇失了神,忘了借力翻滚,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哈哈哈。”

瞧见他摔了个狗啃泥,鱼幼薇大笑起来:“就你这功夫还想要翻墙?摔死你!”

“我,我太用力了,我没想到这里还有根棍子。”

李千里一个轱辘爬起来,红着脸小声辩解。

鱼幼薇则是抿着嘴笑,没见到李千里来找自己,她还总在担心李千里会不会报复,等见到了李千里,她又升起一肚子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