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身穿紫袍,似乎彰显身份。

“喏。”

“大王,打什么旗号?”

一千多人的兵马在大唐境内调动,不可能不言不语的,一千骑兵的营寨,如果扎起来还是很大的,方圆数里。

夜晚派出轻骑游弈,甚至要放出五十里。

战争时代,一切都要从远方看。

“打关内道采访处置使的旗号。”

名不正则言不顺。

唐代虽然没有禁止王爷到处跑,但……带着一千骑兵跑到朔方,想怎么样?

如果旗号是采访使,一切就将名正言顺。

李恪是第一个采访使嘛!

谁知道采访使的威仪应当如何?

谁也不知道。

所以李恪可以随意施为,想想魏徵要学自己,李恪还有点兴奋。

“烽墩起烽火了!”亲事府典军朱尧大声禀报道。

依照唐代规制,一道烽火刚刚适合李恪的情况。

“派一队亲事,带两只羊,两斗酒,就说关内道采访处置使前来胜州,顺道劳军!”

“别!”卫斌脸色一变,一把拉住朱尧,力道之大竟然让朱尧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大王,王师乃天子之师,诸侯万不可劳军!”

“是是是……大王要不还是别劳军了。”

朱尧也反应过来,脸色一白,想到自己险些酿成大祸,更是心惊胆战。

“额……”李恪皱眉思索,枪杆子里出政权,确实不能劳军啊。

“这样吧!”李恪想了想喊道:“崔促!”

“臣在。”

崔促神采奕奕的上前,一件明光甲穿

在身上,威武不凡,落日余晖中,一片片锃明瓦亮的甲叶反射出耀目的光芒,行走上前,甲叶铿锵碰撞,隐隐肃杀之声,比起那个差点摔倒的亲事府典军,崔促更想个将军。

“你去通报一下,让烽墩的战士不要担忧,再拿几只活羊,几坛好酒,悄悄放在烽墩边上,不要让人看到。”

“遵命!”

崔促躬身领命,心说,第一次身受大任,定要做的体面完备,使得吴王记住自己。

“大王宽仁。”卫斌颇为触动,拱手言道。

“将士苦,孤做不了什么,只能尽些绵薄之力罢了。”

李恪缓缓摇头,他比卫斌更清楚戍边有多么苦,如果说在现代,戍边是苦还只是地理环境险恶,交通不便,孤独。

那么在贞观十一年,戍边还要遭遇饱暖之厄!

不提汉初天下凋敝,长城一线将士之苦。

只是如今,自河西、朔方、云中、幽燕、辽西一线,广袤的北部边疆,零星散落早一座座堡垒、烽墩、驿站的将士,时常会因为交通不顺畅,而饥一顿饱一顿。

即便吃饱,能够吃饱的也不过是粟米主粮而已,一年到头又能吃几次肉呢?

卫斌默默退下,在心里他隐隐感觉,来过塞上,怜悯将士的吴王,更适合做这个天下的主宰。

随着崔促准备完毕,天色渐渐黑透,烽火台的烽烟也转变为烈火。

白日举烟,夜中举火。

崔促率领五十人队骑马来到距离烽火台五十步的石碑处停下,此时烽火台上的将士引弓张弩,敲击战鼓,年纪最小的戍卒举着火把,时刻准备引烽燧报警。

“来者何人!”

城头上传来洪钟大吕般的喊声,顺风灌入崔促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