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傅泉盖苏曾出手帮过我,如果我杀了你,倒显得我薄情寡义。”

“严楚兄,你说是吧?”

李恪原本是对着溧阳公主在说话的,可是话到半截却转头看向马车前方的一颗大树,而后目光微微上扬。

大树的枝桠间,有一角黑色身影闪过。

而后,便看到一个人影落在地上。

不是严楚是谁?!

溧阳公主无法回头,看不到后面来人,但听得李恪所言,脸

上顿时露出欣喜若狂之色。

“师兄!”

“师兄!快来帮我杀了他!”

随着溧阳公主的大叫,严楚缓缓走了过来,冷峻的脸上略带愁容,目光只在溧阳公主身上轻轻一瞥,然后便落在了李恪身上。

“多谢。”

一番见礼,严楚首先表示的居然是感谢。

“你约我来,到底想说什么?”

李恪若无其事的走到马车旁,从车厢里提出两坛子酒,扔了一坛给严楚。

“你知道?”

严楚接过酒坛,脸上愁容变成了诧异。

“我虽然不知溧阳公主,但她毕竟是泉盖苏的徒弟。”

“以她这般性子,高句丽岂能放心她只身来长安?而你又有两次前来的经历,所以跟在她身后保护她,看着她的,必然是你。”

“但在城里她与我一战,你并未出手,想必是因为城中人多眼杂。”

“所以我将计就计,故意中毒,让她将我带城来。”

“这里已经没什么人,现在严兄能说说了吧?”

李恪言罢,举着酒坛饮了一口,仍是云淡风轻的看着他。

以溧阳公主这种性子,实在不适合行走江湖。

身边若没有个大师兄跟着,只怕要生出不少事端。

高句丽与大唐本就剑拔弩张,虽然有之前的议和条

约束缚着,可这种条约的约束力,可想而知。

而现在李治北上,若高句丽的人在长安惹出什么是非,那乐子可就大了。

“殿下足智多谋,在下佩服。”

“但还请殿下解开公主穴道。”

严楚就这么站在那里,手中虽提着一坛子酒,但却给人一种剑意凛然的感觉。

这几乎是一种本能,对于一个常年沉浸在剑道中的人来说。

李恪闻言嘴角微翘,也不多言,上前便解开了溧阳公主的穴道。

然而溧阳公主一得自由,立马又朝李恪扑去,恼羞成怒,一目了然。

“公主!”

随着严楚一声厉喝,已经奔至李恪身前三尺的溧阳公主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媚眼中的怒意顷刻间变成一种不甘而委屈。

“师兄.......”

“呜呜呜......”

然后,溧阳公主居然哭了!

梨花带雨,肝肠寸断,跌跌撞撞的奔向严楚,然后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呃......”

李恪还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心说动手的人是你,打不过的人也是你,现在受委屈哭的人还是你。

还有没有天理?

严楚眉头微皱,稍微安抚了一番溧阳公主后再度将目光转向李恪。

“我知道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