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公府坐落于永崇坊,离城门、东市、皇城都很远,属于中间位置,建设并不奢靡浮夸,像是普通的小家宅院,普通且宁静。

咕嘟。

李重义站在枣红色正门外,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他以往见这些大人物都是站在李恪的身旁,有李恪去跟他们勾心斗角,自己只需要做关键的事情就好,根本不需要想太多。

这一次,却是他孤身一人面对房玄龄。

想想房玄龄那恐怖的推算能力,想想房玄龄兼任户部尚之后几个月的时间就把天下人安排的妥妥当当的操控能力,想想房玄龄……

不行的话,我还是先回去吧。

李重义心里打起退堂鼓。

他可不想还没说两句话就被房玄龄给下个套子,然后带着一堆麻烦回去。

沉思良久,李重义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还是回去让殿下跟着一起来吧,贸然进去,可能会惹上一身麻烦。”

他转身就要走。

吱呀。

正在这时,木门被人拉开。

房玄龄正站在门口盯着他:“来了这么久,怎么不进来?难道怕老夫屋中设下的有陷阱吗?”

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动作僵硬……

这就是房玄龄。

像是一个木偶一样。

以往的

房玄龄并不是这样的,他还是和蔼可亲的,尽管偶尔是那副老谋深算的做派,可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那时的他还是会笑的。

自打房遗爱成人之后,他脸上的笑容就不在了,整日不知道在为什么发愁。

或许……是担心房遗爱跟着李恪混不会有好下场吧。

毕竟,在他这样在官场沉浮数十载的人眼中,李恪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孩,有头脑,但没有能力撼动大多数人的利益。

“啊,不,不是,小的,属下……小人,不,我就是想拜访一下您。”

望着木偶一样的房玄龄,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弥漫在李重义的周身,让他语无伦次,手足无措,提在手里的礼品竟忘了双手呈递,直接递给了房玄龄。

房玄龄无神的双眸扫了眼他手中的木盒:“不必了,有话直说。”

“我就是,我来看看您,顺便道个歉。”

“李恪让你来的?”

“是,不是……是我自己要来道歉的。”

李重义点点头,又摇摇头:“是殿下让我来看看您的,但是道歉是我自己要道歉的。”

房玄龄见他如此神情,也知道该说的不该说的这小子现在都说不出口,淡然道:“跟我来。”

说罢,他转身回

去。

李重义连忙追赶上去。

令李重义没想到的是这梁国公府并不大,只有一个前院,穿过前院进入正堂,后面就是一个小小的不足以能成为后院的小空地。

两人坐在正堂,不多时就有一名老仆送来两杯茶水。

“老蒲,换一杯茶,这是位贵客,用好的茶叶。”

老仆闻声又将茶水端回去。

等到第二杯茶水送来,李重义起身接过茶杯,茶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