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皱起眉头,沉声说道:“张宝藏……或许并不是你我想的那般,他的心机或许很深。”

首先,拐卖妇孺一案,李恪是调查的一方,张宝藏是被调查的一方,双方对对方的身份定位十分的清楚,张宝藏深知以李恪的能力,只要能够抓住一点儿线索就可以无限的往后深挖,直至将他与他身后的人完全铲除才会罢休。

而李恪也很清楚,张宝藏现在要做的根本就不是保住自己的生意,而是如何去规避自己的调查。

双方对此事的共通点是都知道不能摆在明面儿上,李恪先说出这件事情,张宝藏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找替罪羊,反正没有证

据,趁早了解此事;张宝藏先说出这件事,李恪就可以借此调来刑部、大理寺、不良人甚至是将杭州上下官员都通查一遍,得不偿失。

别说张宝藏能不能先准备好替罪羊,然后再主动地上报这件事情,不可能!

因为李恪现在是已经知情的一方,做的稍微有一点儿纰漏,李恪都会抓住这个漏洞借此来调查张宝藏。

这种事不是没有先例,李泰当年就是吃了这个自以为是的亏。

直至傍晚。

温天捷慢悠悠的赶了回来。

“没发现什么异常。”

他推开门的头一句话就是汇报进度。

紧跟着,他坐在李恪面前:“为什么让韦师实跟踪我?不相信我?”

“对,而且我想证明一件事情。”

吱呀。

“我回来了。”

李恪话未说完,韦师实从推门进来。

李恪斜了眼韦师实,淡然说道:“我只是想证明这小子早就被发现了。”

“啊!?”

温天捷与韦师实两人同时愣在原地。

李恪继续说道:“韦师实,你明天继续跟着张宝藏,无论你看到了什么,都要告诉我,唐玄奘,您今晚跟我一起夜闯金山寺。”

“我干什么?”

温天捷迫不及待的说道:“我也跟着一起去吧

,我对金山寺的一切比较熟悉。”

“你今天晚上跟王玄策一起送李千里离开杭州,隐蔽一些。做完之后赶马车,带上两套干净的衣服去找金山寺山下路旁的角落等我们,不要被别人发现。”

李恪丢下一句话起身去隔壁的房间看李千里的伤势。

因李千里受伤之后就跳入了浑水之中,伤口好的很慢,两天了还不能起身,不像王玄策,伤不到血肉,休息了一天的时间就能够恢复行动。

与此同时。

正在照看李千里的王玄策趴在墙边偷听着隔壁的谈话。

半晌,他冲着李千里摇摇头:“什么也听不到,不过这一次你伤成这样,殿下是不可能同意你跟着一同去金山寺的。”

“我已经好了。”

李千里咬着牙要撑起身子,想要运气,却发现自己的气脉被王玄策用银针封上了。

王玄策苦笑道:“世子啊,我知道你担心殿下的安危,我也想要帮助你,可你应该知道你在殿下心中的位置,若是我放纵你去冒险,恐怕我的脑袋也保不住。”

说着话,王玄策嘴里小声地嘟囔道:“你别看他平时对我们都是称兄道弟的,实际上动起手来一点儿也不会手软,卫斌当初当初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