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走,金山寺内一个不留!”

“所有人救走,安置在城西的客栈。”

“严查所有人的户籍,就算是那些女人死了,你们也要给我救回来,问清楚她的生平再让她们死。”

近三百漆黑窄袖胡服男子从各处聚集而来。

不过片刻,几十名武僧尽数被打翻在地。

为首一人左肩挂着半块面具,腰间佩戴着一把唐横刀,手中攥着一块圆形的白玉石,石头在夜间散出微微莹光。

“他娘的,又来了?”

唐玄奘没听到他们的叫喊声,倒是见到了他们的到来,咬了咬牙又冲了过去。

这一次,我的功德可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敌人如潮,贫僧却临危不惧,拯救楚王。

啧啧,我可真是一个大好人啊。

唐玄奘心中念叨着,刚冲到一名胡服男子的身旁,挂着半边面具的胡服一把抓住了他的棍子,接着搀扶住他,苦笑道:“苦了你们了。”

说罢,他抬手轻轻的捏了下唐玄奘肩头的穴位,唐玄奘昏睡过去。

直至此时,他才昂起头。

月光下,温天捷的脸好像一张面具,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幻,那双眼更是如同雕塑的一般,不带有任何情感,他左手举起白玉石。

只此一个动作,所有的胡服男

子都看向了他的手。

接着,他不具任何感情的说道:“不良人听令,你们只有一天的时间,不管用什么办法,我要知道金山寺内发生的一切,明日日落之前,若是没有结果……提头来见。”

三百胡服男子没有任何回应,继续手中的动作。

直至三百人将武僧全都带走。

李恪等人也被尽数送走,一身披大氅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

他将兜帽取下,正是许久不曾露面的魏征。

“不良人,没想到圣上竟然连你们都调动了。”

魏征盯着温天捷左肩的半边面具。

温天捷抬头望着如墨的天空,苦笑道:“楚王如此做法,不知道有什么深意,只是……恐怕张宝藏的命是完全保不住了。”

“郯国公死在楚王的手上,不算什么,总好过他的作为被圣上知道后,圣上亲自对他用刑的好。”

魏征用力的甩了下衣袖:“若不是今晚楚王殿下的飞鸽传,本官就准备打算夜闯郯国公府抓人了。”

张宝藏拐卖妇孺这件事情,在魏征刚来江南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动手,完全是因为张宝藏身后事郯国公这棵大树,每当他查到一些线索,都会莫名的消失。

“闯?你以为我没有闯过?”

温天捷淡然轻笑道:“此事郯国公都不知情,你错就错在从来没有去亲自问过郯国公。”

说罢,他转身离去,留下魏征一人在山林中。

等到他离开,魏征才苦笑着回应:“本官也想去问,可……可到底是当年的……唉。”

翌日天明。

李恪坐起身子,身上已经被缠满了纱布,在他的身边,躺着一样是浑身缠满纱布的武瞾。

“喂,喂!起来,睡这里干什么。”

李恪微微皱眉,伸手将她推醒。

后者睡眼惺忪的坐起身子,一把扯过被子,直挺挺的睡在了地上。

眼见如此,李恪也没再说什么。